再不在二皇子的身上拴根線埋伏著,就如三弟所言,等到二皇子真的坐穩了龍椅的那一天,也就是他們沈家落敗的那一日!
說起這位二皇子,還真是一表人才,才華出眾,在聖上的眾多子女當中,也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了!尤其是太子被軟禁之後,二皇子更是成了聖上的左膀右臂。可惜,聖上卻一直未開口立二皇子為太子。
按照朝堂上的猜測,一方面,聖上恐怕是顧慮到二皇子曾經一度j□j奢靡的過往,對二皇子究竟是否真的收斂了心神還不確定,未經長久的歷練,聖上尚不放心把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裡;另一方面,應該是顧慮到之前過早地立了太子,反而使後宮的明爭暗鬥更加地激化,故而遲遲不肯再立。
只是別人不知,他們沈家卻很清楚,二皇子私下其實並非那猥瑣下作之人。這表面上的j□j奢靡一則是為了避免自己太過顯眼而成為眾矢之的,像太子那般,因為凡事都做的太本分了,反倒讓心懷叵測之心的人們看不到希望,故而一再地設計陷害他。當然,陷害太子的人當中也包括了二皇子本人!二則是二皇子不欲過早地被父皇賜婚。聯姻會拉攏朝中的一些力量,但同時也必然會失去另一部分的人心。
說到底,他們這些皇子的命運,也不過是掌握在聖上手中的棋子罷了。更何況,那二皇子與尹風荷,本就有著一段因緣際遇。只恨彼時,他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而尹風荷所在的尹家,卻是二皇子最為強勁的敵人,太子的幕僚。
“我猜到了!二皇子第一次是在我投湖自盡之時救了我,第二次則是那天在我快要被沈晏然掐死之時,對吧?!”七信是通透的人,她仔細地想了想婉兒說起風荷以往的情史以及投湖當天的細節時話裡話外的遮掩,還有她昏迷那天最後看到的那個模糊身影,便猜出了沈晏然對她緊張如斯的原因。
沈晏弘沒有說話,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只是七信想,當初沈晏然不是還說是他親手將尹風荷從那冰湖之中救起的麼?!他告訴七信,說她的命是他救的,她就得為他而活著,即便——活得生不如死!……他這麼說究竟是為了讓風荷從心底馴服於他,還是別有用心?!……
而他和沈晏弘口中的二皇子,跟尹風荷之間,又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往呢?!……
此時此刻,七信倒真的希望,被那二皇子救的兩次,只是無意間的巧合而已!
時間在桐軒閣的院子裡懶散地晃盪著,梧桐樹結起了淡紫的風鈴,然後,又一顆顆地萎謝掉落了。蟬聲的嘶鳴在躁熱的空氣裡愈發地讓人煩悶,沒過多久,還是終於一隻只地安靜了下來。秋高氣爽的時候,院牆邊的菊花開了,沒等風荷細細端詳呢,它們又一朵朵地蔫敗了……
只有沈晏然卻是今天來了,明天還會再來。
幾乎每一個傍晚,他都在尹風荷的小院裡度過。他耐著性子教風荷下棋,一步一步地指點她,好叫她明白她的那一顆子為何就被他吃了,而他的這一顆子又為何要落在這裡。
即便沈晏然常常因為七信的愚笨而苦惱不已,但七信卻依舊從他無奈地望向她的眼神裡看出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綿綿愛意。
知道風荷把過去的一切都忘了,沈晏然端著千百倍的耐心陪她練字,從頭開始,一步步地教她每一橫該如何起筆,每一豎又該如何收筆。
儘管他也偶爾因為對方那朽木一般的遲鈍而失去耐心,憤怒地呵斥她無用,但委屈含淚的七信最終還是從沈晏然暴怒的表情中解讀到了一絲於心不忍的憐惜。
而當沈晏然手把手地教七信彈琴,從身後俯身將她包進自己的懷裡,用他的手牽起她的手指,一根弦一根弦地撥出那纏綿的音色時,七信分明感受到了身後之人那般努力剋制的隱忍。
有那麼幾次,沈晏然也曾就著彈琴的姿勢,緊緊地將七信扣在懷裡,動情地在她細嫩白皙的脖頸上印上自己的唇,不動亦無語,許久,許久……
七信明白,沈晏然這是在包裝她,他一定會讓尹風荷再度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現在那個對沈府而言既要利用,又要防範的二皇子面前。至於沈晏然到時候究竟會要七信如何做,做什麼,他沒有告訴過她,而她也懶得去問他。
既然在沈晏然的心裡,尹風荷與那二皇子已然是有著些什麼的,七信說的再多,辯解得再深,也不過像那被正宮抓了現行的小三為自己辯解一樣,徒勞而且令人鄙夷!
於是乎,七信一天比一天更像尹風荷,一月比一月更加地尹風荷。
當楊柳的白絮在桐軒閣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