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傳出的琴音,低嘆,提著藥箱緩緩的走了進入。
輕車熟路的走過去,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習慣性的想倒了一杯清茶卻發現茶壺空空如也,輕嘆一口氣,看著仍沉浸在自己曲目中的苦命女子,渾濁的雙眸爆發出點點亮光,今天的她似乎格外的不一樣,少了幾分平日的畏縮,多了幾分不常見的傲然。絕美的臉上專注而沉穩,這一刻似乎有些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感覺,那麼耀眼。
猛然,琴音一頓,韓輕竹緩緩的收回雙手,不經意間抹去臉上的淚痕,失笑,每次自己聽這首曲子都有一種深受其害的感覺,每次醒來時都發現淚流滿面。
不想要這個孩子
轉身,才發現坐在自己房中的老者,清冷的眸中訝然一閃而過,什麼時候王爺女人的房間順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了,當真那麼的不受待見,連太醫都可以那麼隨便。
輕笑“先生貴姓?”
諸葛韜聞言眉目一挑,沙啞道“殷姑娘莫非不認識老夫。”
韓輕竹無奈的苦笑,心底暗道“我剛剛剛剛來個這個破地方怎麼會認識你這個老頭,再說前任主人也沒給我什麼記憶啊!但還是道“我也不知最近怎麼了,每日睡眠不好,只可睡上兩三個時辰,而且頭痛欲裂,每天早上起來好像大多數事情都不記得了。”
諸葛韜驚訝,“怎麼會這樣?”花白的鬍子一抖,接著低嘆一聲道“不過這樣也好,你不必再回憶起那些事情而痛苦了。”
韓輕竹本來是胡謅的就是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找個藉口,她知道有一種病叫選擇性失憶,如果一個人過分悲痛或痛苦,機體會主動隔絕這一部分的東西,叫做選擇性失憶,沒想到竟然碰到了還有真正關心她的人。
心中一暖,緩緩的道“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你為我診治的嗎?”
諸葛韜黯然道“是啊!老夫與你父親有舊。”
韓輕竹聞言剛剛熱起來的心又涼了半截,“這麼說要不是我父親,你是不會來為我診脈的是嗎?”
諸葛韜也不避諱的道“不錯,老夫年事已高,已經到了快要休息的時候了,你們的事情我本來不想趟這淌渾水,再惹紅塵。”說完無奈的低嘆一聲。
韓輕竹面容一震,心底冷笑,天下烏鴉一般黑。聽他的口氣,似乎沒人願意為自己看病,悲哀間更多的是可恨。
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要破口大罵的衝動,道“是因為他嗎?”
他自然指的是羽王爺了,她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麼冷酷。
諸葛韜不可置否的點頭道,“沒有人願意為一個失寵的連妃子都算不上的女人看病。更何況羽王爺對外宣稱王妃已故。”
韓輕竹氣焰直接上升,低吼道“王妃已故?那我算什麼?”其實她早就知道那所謂的羽王爺從來沒把她當做他的女人,連妾侍都算不上,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但還是受不了完全被人蔑視的模樣。
諸葛韜憐憫的看了一眼處於暴怒邊緣的女人,緩緩的道“你又何苦在意那麼多的名份,其實你只要好好活著就好。”
“活著就好?”韓輕竹身子一顫,現在活著的是原來的她還是現在的我?對,是我韓輕竹,我為什麼要那麼生氣,或許是完全是受了她的影響,算了,死都死了,還介意什麼?
緩緩的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淡淡的道“還不知道先生的名諱。”
諸葛韜不解,她的情緒轉變也太快了吧!剛剛還狂風暴雨的,眨眼工夫就風輕雲淡,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就算忘了,怎麼連脾氣也轉變這麼多。
狐疑的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輕情緒變化的女人一眼道,“老夫姓諸葛,單名一個韜字。”
韓輕竹差點脫口而出,三國的諸葛亮是你什麼人,但被她硬生生的忍住了。道“我可以叫你諸葛爺爺嗎?”
諸葛韜一怔,“這……”
韓輕竹也是一震,看她為難的模樣忙道,“是我失態了,諸葛先生不必介懷。”
諸葛韜看她滿臉苦澀,不忍道,“你父親以前叫我諸葛先生,你也叫我諸葛先生就好。”
韓輕竹微微螓首,心底卻苦澀無比,現在她還真是個危險品,誰都不敢觸碰,生怕點燃什麼。
起身,衝諸葛韜盈盈一拜,淡聲道,“多謝諸葛先生這麼長時間的照料,輕竹……垠兒感激不盡。”說完卻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差點暴露。
諸葛韜難得的老臉一紅,忙起身道,“殷姑娘太客氣了,老夫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韓輕竹搖頭,“諸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