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快把我要的箱子還來便是……我……我可不想再與你糾纏不清!
“這時想走?沒那麼容易!”
沒等胖女人說完這句話,周圍一干女子臉色慘白的模樣卻被小風看在眼裡,怎麼了?她正疑惑,顫抖著手腕正預備掀開門縫兒,冷不防兩雙大手從縫隙裡竄騰了出來,接著,門被扒開,薛虎薛豹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小風的面前。
“喲,我還道是哪個新來的姑娘不聽話,原來是咱們的老相識……”
許久未見的薛虎比以前胖了兩倍,身旁黑瘦的薛豹也結實了不少,不等吩咐,兩人分左右把小風的出路全部堵死,然後同時出手鉗制住小風的胳膊,反轉在背後,遞交到胖女人薛大娘的跟前。
“你不能對我用私刑,這可是犯法!”小風又開始犯講理的毛病。她揚起了清高的下巴。
“我呸!”胖女人聽了啐了一口,眨著眼向薛虎薛豹使了個眼色,小風后頸處一陣痠麻,腦袋軟倒在胸前。
胖女人的聲音開始變得得意,
“什麼私刑?什麼犯法?我萬花樓裡可沒有這些麻煩的玩意兒!
告訴這小娼婦,說,薛虎,咱們這兒有的是什麼?”
白胖的打手眼皮朝上,想了半天,回答說是“賬單”,眾妓、女聽了紛紛偷笑,薛大娘不禁大怒,食指戳了下薛虎訕訕彎曲下來的腦門,轉而改讓薛豹答題。後者想也沒想,答曰:“不穿衣服的女人。”
眾、妓均都啞然不語。薛大娘接連兩次在小風面前丟了臉面,不由氣上加氣,扯高了嗓門直接由自己宣佈出答案。
“規矩——咱們萬花樓裡有的僅僅是規矩!”
嚥了口唾沫,
“懂不懂?你們一個個!姑娘們有姑娘們的規矩,梳妝打扮,笑臉迎客;丫頭們有丫頭們的規矩,端茶送水,服侍周到;打手們有打手的規矩,看守責罰,不容懈怠。
所有這些各人的規矩又都是向著一個更大的規矩看齊,
那就是——賺錢!是銀兩!是銀票!
壓榨掉來過這裡每一個客人的身上的最後一份錢財,將成為我們這兒的根本所在。
因此,姑娘們越發要笑得嫵媚,丫頭們越發要恭順殷勤,連帶打手們也不能放鬆警惕……”
“財迷心竅……聞所未聞……”小風冷笑著朝她睥睨,“誰想出來的破規矩?”
“我——”老鴇腆著臉,拍著胸脯,好不驕傲,“萬花樓現在的新主人,新訂立下的規矩。大規矩。恁憑誰也不能破了的大規矩。”
“可惜呀……可惜……我不在你這條規矩所涵蓋的範圍之內……我既不是你們萬花樓的人,也非尋歡買笑之人……”小風正要鬆口氣,卻立即被薛大娘打斷。
“誰說你不是?來我們萬花樓的就是我們的客人?你如何能例外?”
說完,不等小風回神,就叫薛虎薛豹押了她下去。
小風見情況不對,立時大呼“救命”,兩個打手在接到老鴇示意後,急忙出手把她打暈。
這時,一直躋身在眾妓中看熱鬧的小翠從人群中走出,來到老鴇身邊勸道,“媽媽當真要把小風姐姐扣留在此處?這麼做怕是有些不妥吧?要是讓人知道了,恐怕要惹官非……”
“官非?!放屁!如今咱們萬花樓還怕這等小小的官非?俗語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哼哼,這些……你們小丫頭哪裡懂得?去去去,各自散了,去忙自己的去,別怠慢了客人,若給我少賺了銀兩,媽媽我可要打折你們的腿!”
小翠見小風昏迷著正要被薛虎薛豹拖下去,於心不忍,又湊到薛大娘耳邊道,“小風的事若被為她贖身之人知曉了,定會鬧到我們這裡,將來必定免不了一場麻煩。”
“麻煩?大娘我最不怕的就是這兩個字!”裹著嘴唇,老鴇不屑地理了理散亂的頭髮,神色略微遲疑,又舒展眉梢,道,“不會有麻煩的!我問過了。這小娼婦如今是隻身一人,背後也不再有什麼大靠山……哼……這可是天賜我薛大娘出頭的好機會……”說著瞅瞅小翠,白了一眼,扭過頭,突然破口大罵,
“瞧瞧你們這些人的樣貌!若是有一個生得如這小娼婦般標緻的,哪裡還需要媽媽我為此耗費心力……唉……這麼大的場子……這麼多張嘴……每天又是這麼多的開銷……我若再不找棵像樣的搖錢樹……怎麼能籌措出那麼許多的進項……又怎麼能讓那位……滿意呢……”說到末尾,她突然警覺,看了眼身邊小翠渾然不覺的模樣,才又放心。
眼珠轉動著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