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代替。
她與弘曆談起話來很隨意。他們什麼都談。詩詞雜曲,天南海北,兩人的話好像都憋了許久,像是特別為那夜儲蓄似的,滔滔不絕,怎麼也說不完。看得出來,她與弘曆早就認識。她甚至讓弘曆喊她一個古怪的稱謂,叫她做“阿姨”。
阿姨?什麼意思?小山捧著腦袋,想了整整一年,也沒弄明白這個稱謂的具體含義。然而,這似乎並不妨礙弘曆每年這時去探望她的念頭。因為,也只有在這天,弘曆可以得到完全的自由。平常,他要麼是去上書房讀書,要麼是被嚴厲的皇阿瑪叫去問話,要麼就是被迫不得不參加額娘吩咐的,宮裡面這些紛繁複雜而又完全沒有意義的各種交際與聚會。除了大部分生活被這種庸俗的人事來往佔據之外,做父親的似乎對弘曆的行蹤也把持地極其嚴格。幾乎到了有些過分的地步。每回,皇上召見弘曆問話的時候,小山都要被把自己弄進宮來的同鄉的常喜公公叫到一邊,仔細問話。三番五次下來,常喜公公的那句不變的對白他小山都能背得出了。
“小阿哥這些日子都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你可都記得?想明白了,一一道來。”
唉,做阿哥的做到弘曆這種份上,也真是怪沒意思的。因此,小山常常向弘曆描述自己童年時事情。他告訴他,說在他老家,一個座落在山中間的村莊裡,他從小和年邁的爺爺一起生活。他的父母早年在饑荒中餓死了,他從沒見過。但因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