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3 / 4)

“民女”,陸景淵心下暗道糟糕。當下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男兒顏面、侯爺架子,就著方才被打斷的話藉著說道,“我是怕離你太近,傷到你。”

“傷到我?”阿瑤聲音中露出些許嘲諷,當然依舊夾雜著濃濃的哀怨。

“對,”陸景淵閉眼,以壯士斷腕的語氣說道:“須臾不見兮,思之如惶。”

這話是什麼意思?往外走的阿瑤太過驚愕,以至於停下了步子。扭頭往去,四目相對間,少年深邃的眼眸牢牢將她攝住,開口道:“離太近了,我怕會忍不住束縛你。”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阿瑤愣在原地,與以往冷漠截然不同的熱情漸漸驅散了心寒,熱乎乎的心中甜蜜氣息蔓延。

“姑娘。”

外面青霜略帶焦急的聲音傳來,瞥見少年突然幽冷的神色,阿瑤腫核桃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唇角微微勾起。

“馬上就是就寢的時辰,再不回去,明日早膳阿爹阿孃又該詢問。”

說完她斂衽一禮,邁著淑女的小碎步踏出房門。

目送她出門,剛“不顧顏面”剖析心跡的小侯爺愣在原地。這丫頭,怎麼跟他預期中的反應不太一樣。

更讓他發愣的事還在後面,接下來的幾日,阿瑤待他陷入了空前的冷漠。平日相見皆按規矩行禮,每晚的補湯補藥也皆是遣得力丫鬟送來,總之能不碰面就不碰面,即便碰面也是恪守禮節不越雷池一步。

兩人間的關係,瞬間退回到了他初來青城時的狀態。

陸景淵心裡那個慪,偏偏他還不能說出來,畢竟弄成今天這樣全是他的原因。又是夜深人靜時,看到院中端著藥碗走進來的丫鬟,心中“正”字默默加上一橫,湊齊一整個。

已經五天了,整整半旬那丫頭沒跟他說過一句話,這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

是時候做點什麼。

將藥汁隨手潑在窗外花叢中,玄衣翻飛,陸景淵登上房頂,直接朝著城西沈家那邊趕去。

自打在競爭會首時名譽掃地、連帶著百年積累的家中庫房也因“失言”而被掏空後,整個沈家就陷入了要啥沒啥的悽慘境地。短短一個月,原本雖比不得胡家豪華、但總算青城第二份的庭院內野草瘋長,一派蕭條景象。

月影重重,微風浮動,沒過膝蓋的草隨風擺動。一身玄衣的陸景淵翻入院內,直衝有光亮處奔去,骨節分明的大手中捏著個紙包。

靠近,剛想尋找可以潛入房間的窗戶,房內傳來的聲音讓他頓住。

“胡家那邊可安排好了?”

“多虧宋家那邊傳來的訊息,我們的人手已經順利潛入胡家庫房。”

再開口時,沈墨慈聲音中明顯帶出點精神:“事情尚未成,萬不可掉以輕心。”

沈墨慈在打胡家庫房的主意,他好像從未聽說過此事。臉色漸寒,陸景淵轉身走到房山,搬開牆角不起眼的石頭將手中專為她調配的藥包壓下,而後轉身隱匿在夜色中。

離開沈家後,他並沒有如往常般回胡家夜襲繡樓。倒不是他不想回,也不是他怕自己傷著阿瑤,而是他根本沒法潛進去。

自打五日前那丫頭哭著走出客院後,繡樓守夜的人突然多起來,繞是他武藝高強也不可能同時點那麼多人睡穴。

那丫頭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她不僅不再接近他,反過來還阻止他的接近。認識到此點,陸景淵心下懊悔排山倒海般襲來。

習武之人精力較之常人本就旺盛,在沒認識那丫頭之前,他是靠各種高難度的任務來打發時間;重生後見到那丫頭,原本的男兒雄心壯志慢慢收斂,財勢他不缺,就想跟那丫頭日日相對悠閒愜意,為此他藉口養傷留在青城。

這會那丫頭不理他,突然間他嚐到了寂寞的滋味。

這種空閒讓他頗為不適,只得找點事做來打發。夜探沈家偶然發現沈墨慈陰謀後,他沒有憤怒,反倒有種“終於有事做”的興奮。

運起輕功很快來到胡家堆放綢緞的庫房,這些時日陪著阿瑤打理生意,對於胡家各處庫房他也有所瞭解。建在外院,但有一條密道跟那丫頭拔步床相連的是裝財寶的庫房,裡面有胡家百年積累;其餘各處堆疊著生絲、熟絲、染料等各種原料;而離鑑湖碼頭最近的這處,則是放置進貢所用極品綢緞之處。

胡家大小庫房實在太多,沈墨慈多長個腦子也不可能全算計到,她最有可能動的便是此處。

雖然沈墨慈說話時已經很小心,沒有洩露過多資訊,但他還是第一時間瞄準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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