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矩來。沈家那邊,你派個人暗中說一聲。”
知會聲,沈家有辦法的話自己救下火,做到這份上他也算是仁至義盡。打個呵欠,入睡前縣令這般想著。
他是這樣想的,可他卻忘了一件事: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沈家可不是先前那個可與胡家並肩的龐然大物。幾次打擊過後,連帶著還有與前同知吳有良藕斷絲連的關係,如今的沈家完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更別提闖宵禁去救火。
縣衙的傳信很快送到,坐在荒蕪的院落內,正盤算著幾封密信進展,想著如何翻身的沈墨慈,聽到這則訊息後完全懵了。
“走水?不是胡家庫房?”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家裡出事,忙完後突然想換個環境。我在上海找了份工作,剛安頓下來。
耽誤這麼久,對不起大家。這文脈絡已經整理好,我會快些完結噠。
☆、第130章
半夜三更得知庫房被燒的訊息後,沈墨慈當即愣在原地。
“那處庫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怎麼可能被燒?”
還沒等她開口,臥房外有聲音傳來。沈金山坐在輪椅上,被沈府管家推上來。此刻的他全然沒了重傷臥床修養之人需要有的閒適安逸,反而有些怒不可遏。
“怎麼可能?”沈墨慈重複道。
“怎麼可能?”沈金山乾脆把話挑明,“我一個臥病在床的老頭子,自然是無心管這些。這段時間,沈家可只有你在上躥下跳。”
沈墨慈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然後臉上閃現出濃濃的不可置信。
“你……這是在懷疑我?”
震驚之下,她甚至連阿爹都不想叫了,“這些年我為沈家忙上忙下,即便中間拿過房契,那也是沈家對不起我、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在先,且為此我也付出過代價。如今我回來,竭盡所能忙前忙後又是為了誰?”
庫房中堆積的那些布料是她翻盤的最後資本。雖然恢復了前世記憶,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裡沒有東西,那些老奸巨猾的朝廷官員又怎會理會她?這些時日她跑前跑後,最根本的還是要有這批布料。
本來她安排好好的,在開市前夕燒掉胡家進貢的庫房,待後日青城綢市一開,京城北下的官員過來,再將此事捅出來,到時胡家便是重罪。
雖然胡家在徵募軍餉時出力不少,但綢市當日,當著大夏南來北往的商客的面發生此事,就算為了保全天家臉面,也會嚴辦此事。
前世她便是這般謀劃的,利用宋欽文的痴迷收攏所有極品生絲,從根源上斷了胡家進貢的布匹,逼得那隻老狐狸不得不進京。而只要他能離開青城,再動手就要簡單很多。她可沒有沈金山那種惺惺相惜的情愫在,直接把他屍體扔下一處食人魚聚集的山崖。那處山崖地處虎牢峽深處,出來的路九曲十八彎且暗礁密佈,連裡面魚都遊不出來。她也是偶然發現那處所在,命人將食人魚餵養起來。在動手之前幾日,她命手下停止餵食。胡九齡養得好,前世扔下去的時候他人還沒斷氣,餓了幾日的食人魚如蚊子見了血般蜂擁而上,瞬間便把他撕咬的屍骨無存。
當然當時的一切她是交給手下人辦得,她做人很有原則:手上從不沾血。
可惜最後胡瑤破壞了她的原則,而手上沾血後,果然厄運隨即而來,她遭到了小侯爺狂風暴雨般的報復。想到前世最後的結局,沈墨慈心中湧起濃濃的不甘,頓時沈金山那點懷疑也就不算什麼。
“不可能是我。”停止胸膛面對沈金山,她冷冷地說道。
居移體養怡氣,沈墨慈前世最後幾年也算見慣了達官顯貴,經歷了富貴榮華,此刻氣勢全開,根本不是沈金山這等久居青城終生經商、錙銖必較的人所能撐得住,緊緊一個照面他便被震懾住了,坐在輪椅上做垂耳聆聽狀。
或許她早就該這樣子,震住沈金山,還真能省去不少麻煩。
“前來稟報倉庫失火之人……”
“是縣衙的衙役。”沈金山邊上同樣被她震懾住的沈府管家恭敬道。
而這幾個字卻讓沈墨慈茅塞頓開,“縣衙為何會派人來稟報?不是我說,這些年阿爹沒少孝敬縣衙,這些孝敬十有**落入了縣令腰包。而本縣縣令又是怎樣的人?為人小心謹慎,但又心細如髮,且本人又沒那般陰狠。”
“那他為何不幫著救火,且方才我派人出去,發現外面宵禁看得很嚴,我們的訊息根本傳不出去,更別提跑出大半個城前去滅火。”
雖然早已猜到,可聽沈金山說完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