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叫了雲楚進來,讓他把這副對聯掛在門上。
雲楚出去後,雲長歌才問步天音:“你的靈力是水系?”
步天音笑容頓時卡住,眸色黯了黯,含糊道:“你又在說什麼靈力,我都聽不懂。”
雲長歌笑道:“水玉雖然質地柔軟,想在上面寫字卻並非常人能夠辦到的,你如此惜命,一個月不讓你動南華心法你定然會乖乖聽話。字是你寫的,又不能用南華心法卻入玉三分,然後才用墨筆點上去,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麼?”
步天音抿了抿唇,雲長歌這個人真是給好臉不知道兜著呀!她送他東西他竟然還藉此來拆她的臺,步天音吃了癟,索性揚了揚下巴道:“是又怎樣?”
“不怎麼樣。”雲長歌微微笑道,“你送我禮物,我也有一些話想送你,如此禮尚往來才是君子作風。”
步天音的嘴角抽了抽。
君子作風,真的跟你一點不著邊的好嗎?
雲長歌雲淡風輕道:“沈墨白,沈思安父,當今沈皇后親兄。生殺大權操於一手,昔年東海一戰,破東壤騎兵二十萬,何等威風。最後竟然慘死在金碧大軍即將破獲全勝的最後一役上,這其中難道沒有蹊蹺?”
步天音的面色瞬間正色起來。
“姬子淵,姬國公嫡長子。生於坎坷,長於危難。先帝在時,丞相犯上作亂,姬子淵年少有成,忠肝義膽,孤身一人騎馬闖進丞相府將賊子捉殺,卻在慶功宴醉酒後摔入池塘而死。”
“燕國公燕陵用兵,神出鬼沒,多騎兵。早年抗擊銀月,屢戰屢勝,一役斬首銀月精兵數萬,縱橫沙場短短几年,立戰功無數。他是七國公里年紀最小的,卻是心計最多的。燕陵幼年立志,修學兵法,學成後一戰功成,自此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敵軍大多聽到他的名號就聞風喪膽,退避三舍。”
燕陵是個有趣的人,他用了整整十年,才發現他的秘密。
雲長歌的語氣淡然,無論多麼嚴重的事情從他口中說出來似乎都變得那麼不足輕重。步天音聽後沉默,不是被他這番話震驚到了,而是被雲長歌嚇到了。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謀臣亡。
功高蓋主從來不會有好下場,皇室想“清世家,平國公”也並非一日綢繆。現如今表面仍然風平浪靜,私下卻是暗流湧動。朱樓的訊息也說,各世家、國公府拼力攀權附勢,想要在將來必會降臨的亂世中求保全。各黨派翎羽劃分得越發清晰,百家爭鳴,謀權謀命。
你害我,我害你。廟堂鬥爭就像後宮,這世道,要亂了。
步天音猜不到面上觀棋不語實則看破一切的雲長歌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她這段時間卻打算按兵不動,不會再參與任何謀劃。她要專攻農場發展,趁著山雨欲來之際大賺幾筆。
這是雲長歌第二次在她面前說話如此透亮,他似乎從來都不想隱瞞她,在她面前說話更是肆無忌憚,若不是找不到能夠說服自己的動機,步天音幾乎就以為雲長歌要造反。
其實他要造反也沒什麼,畢竟機智如他,凡事盡在掌握之中,聰明到他這種地步除了造反還真沒有其他意思了。
這些話,步天音只是在心裡揣測,她還不敢跟雲長歌挑明說出來。
步天音的眼睛迅速的轉了轉,這個時候,她應該用什麼語氣說一些什麼話呢?雲長歌的這席話,竟然讓她無言以對。
雲長歌看著她,許久才說道:“我跟你說這些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自己不也說過,既然防不住我,不如與虎謀皮。你有心與我合作,卻沒有膽子嗎?”
“誰知道你在胡說什麼!”步天音猛然呆住,震驚的瞪著雲長歌忽然靠近的俊顏,他身上獨一無二異香撲入鼻尖,步天音的心顫了顫。
她低下頭去看乾淨的地面:“與虎謀皮無異於海中撈月,最後勞而無功,白費一場力氣。雲長歌,如果……”
步天音暗下捏了捏拳頭,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他那雙平靜如水卻深不見底的眸子,咬牙問道:“雲長歌,如果我喜歡你了,會有什麼下場?”
雲長歌一怔,挑眉,眯眼道:“你說這樣的話,為什麼要用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還有,什麼叫喜歡他了會有什麼下場?說的好像犯了什麼大罪一樣。這個女人,倒真是時時讓他意外,卻又偏偏讓他放不開。
“呃,我的意思是,”步天音退後一步,吸了一口氣,撓了撓頭髮,皺眉道:“我在說胡話,你就當沒聽到好了。”
“我又不是聾子。”雲長歌看著她,眼光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