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猛甩頭看向雲長歌,眨了眨眼。
雲長歌似乎接收到她的訊號,目光與她對接上不過剎那便向著她身後的韋歡望去,笑道:“原來韋公子也是會笑的。”
“要你管!”韋歡忽然伸手拉住步天音的手,“回去我便向東皇陛下請旨,讓他把你賜婚與我。”
“你有病啊。”步天音一把甩開他,韋歡只覺得自己碰到她的手掌似被電流擊過,莫名的一陣刺疼。他凝著她,目光沉沉。
雲長歌被韋歡面無表情的吼了也沒有生氣,依然輕輕的笑著說:“長歌從宮中出來時路過藍羽居,恰好看到非玉小姐在挑選布料,去往風月坊與太子匯合的途中,又遇到了北堂世家的少主。藍羽居與風月坊不過三街之隔,又是去往北堂世府的必經之路。女子挑選衣物最是費時,韋公子覺得,令妹會遇到北堂墨的機率有多大?”
此話一出,除了步天音和南織,其餘人皆是變了臉色。
韋歡身形一閃出現在雲長歌面前,他周身帶起來的風將雲長歌的長髮吹的微微凌亂。
韋歡的一隻手似乎要去扣雲長歌的喉嚨,卻被他笑著攔下。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花語嫣幾乎只感到了一陣風起。步娉婷與步小蟬險些尖叫出聲,步天音則好整以暇的瞧著雲長歌,眼中似有笑意。
韋歡面無表情的收回手,道:“你且小心自己的身份,鄰國質子若是太過猖狂,東皇也沒有辦法再寵你下去!非玉若是有個好歹,我會計較你袖手旁觀的罪過!”
韋歡說完,御起輕功飛身離開,亭外的一名黑衣少年也隨他而去。
花清越站了起來,也忍不住對雲長歌涼涼道:“長歌,這便是你的不對了,非玉是信國公府的二小姐,你怎能如此視而不見?”
雲長歌笑道:“長歌身在金碧,身份特殊,如何能得罪世族權貴?”
花清越看了他一眼,他得罪的人難道還少嗎?在這金碧,如果沒人提起他的身份,誰又能看出來他就是鄰國送來的質子?他不再說什麼,微哼一聲,拂袖離開。
花語嫣也站了起來,看看帶著慍怒離開的花清越,又看了看留在亭中的幾個人,她眉頭微擰似乎很糾結,直到步天音獨自起身離開,雲長歌依舊端坐著,也沒有去攔她的意思。
步氏姐妹在偷偷望了眼雲長歌以後,也欠身離開。
亭中沒有別人,花語嫣便又坐回雲長歌身邊,柔聲道:“長歌,我們去放紙鳶吧?”
雲長歌沒有說話,亦沒有去看她。
花語嫣又道:“非玉那死丫頭平時就笨了吧唧的,她就算遇到了北堂墨也是活該如此。太子哥哥怪你做什麼,你本來就沒有必要管她,如果北堂墨真的將她侮辱了,倒不如讓父皇下一道聖旨把她嫁到北堂世家,也不會虧了她呀……”
雲長歌忽然朝她一笑,這笑容傾國傾城,卻沒有任何的溫度,讓花語嫣激動的心情提起的瞬間便失望跌落至谷底,粉碎成沫。
他說:“公主似乎很喜歡給人牽扯姻緣。”
語言,起身離開,白衣上紅線繡作的西番蓮在春風裡搖曳飛舞,妖冶旖旎。
花語嫣起身去追他,卻被雲楚以手攔住,她怒瞪著他:“給本公主讓開!”
“還請公主留步。”雲楚淡淡回她一句話,雖不具有任何威脅,但花語嫣卻真的不再追了。雲楚翻身坐到了雲長歌的馬車外面,駕著馬車離開。
花語嫣恨恨的看了眼雲長歌馬車離開的方向,直到馬車消失在新葉初芽的綠林間,她才轉身離開。
亭中頓時清淨,不見一條人影。
而本來應該已乘車離開的雲長歌,卻忽然從亭角上翻身而下,朝著步天音離開的方向追去。
“你跑什麼?”這低沉好聽的聲音出現在耳邊,步天音剛想轉頭,突然手臂一緊,她便被拉到了一旁的樹下!是雲長歌,他何時跟上來的?步天音微凜,她居然沒有察覺到。早知道雲長歌這個人厲害,但南織是高手,她也不差,可兩個人竟然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他的氣息。
“你拽我幹什麼?”步天音試圖抽出自己的手,卻猛地被雲長歌抵在了樹幹上,眼前一陣碧色的柳條亂顫,新綠的嫩芽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我問你跑什麼?”雲長歌攫緊了她手臂。
南織站在不遠處的林子外看著他們二人。清新的柳條隨風搖曳,絲絲縷縷拂到兩個人的身上。他們是這世上最美麗的一雙璧人。從前,雲長歌在的地方就是如畫風景。以後,他們在的地方,才是人間勝景。
暮春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