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他看向與他並肩而立的女子,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深情。
那一刻,南織彷彿看到了小寶,小寶說過,以後長大了要娶她的。
雪片鵝毛一樣落下來,被從西北方向吹來的烈風掀起,在亭子四周不停的打轉,落下,吹起,再落下。
一如人生短暫的生命。
突然,錦色身上蹦出一絲殺氣。
他的劍尖直指南織,森然道:“南織,對不起了。”
是的,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他要殺掉南織。
南織有些錯愕的抬起頭去看他,一張清秀的臉上竟然寫滿了不相信!
她的發被風吹起,洋洋肆意。
她是個漂亮卻冰冷的女孩子,從小被培訓成為殺手的她,心裡對任何人都有著一定的戒備,就連最開始公子讓她去保護小姐時,她也是新心存戒備的。
唯有這個人,唯有這個她兒時唯一的玩伴,這麼多年都支撐著她在無數絕望時刻存活下去的一點希望。她雖心存戒備,卻會下意識去相信。她能夠管得住自己的嘴巴不亂說話,可是卻管不住自己的心是向著他的。
小寶,她還是向過去一樣喜歡他的啊,為什麼他要用劍指著她?
南織的心多年來早已在血雨腥風中練就堅硬無比,可是此時此刻,她的心卻是柔軟、脆弱的。
一個殺手,她的心若是軟弱下來,她的下場便只剩下了一個。
那就是——死。
天下任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一眼定一生(29)
太子府。
就在錦色離開後不久,花清越也披了斗篷,在左右的護送下去了步府。
未待下人通告,張子羽便瞧見花清越一身風華的朝染香閣走了過來。
太子殿下,深夜造訪,來者必是不善。
張子羽挑燈的動作一停,花清越已經走了進來。
他揮揮手,屏退了屋裡的下人,同他的人一樣,退到了外面。
屋裡的兩個男人互相凝望了一眼。
張子羽忽然強撐著桌臺讓自己緩緩朝他跪下去行了禮,花清越竟然未讓他平身。
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張子羽面前。
讓他剛好面對著他跪著,跪得恭恭敬敬。
張子羽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卻並未表現出片刻的不滿,只說道:“太子殿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深夜了麼。可本宮並未覺得夜深。”
“殿下說的極是。”
“本宮說的什麼極是?”
“殿下說夜色未深,便是夜色未深。”
花清越冷冷看著他,“四爺想必早已猜中本宮來者不善。”
花清越扶張子羽起身,這動作恰好被聞風趕來的步名書自窗外看到。
他心裡驀地一驚,想進去,卻被人攔在了外面。
“步大人,我家殿下正在同貴府四爺講話,您還是在外等候的好。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花清越忘了一樣濃濃夜色,自然也見到了夜色中緊盯著這邊窗扉的步名書。
花清越不悅的對外面吩咐道:“夜深雪大,還不請步大人回房休息?”
“是。”
外面有人應道,隨即步名書便被人強行帶回了房間。
張子羽面色一沉,道:“太子殿下有話直說便是。”
花清越道:“和聰明的人講話就是不費力。”
“殿下不放直言。”
“本宮問你,倘若你和步天音之間只能活一個,你可願意為了她去死?”
張子羽濃眉緊皺,然而不待他回答,花清越便徑自搶先說道:“你自然是願意的,但是眼下步天音並未在我手中,用她威脅於你,想必你也不會相信。”
張子羽臉色沉得更加厲害了。
花清越抬手,指向外面,一點手,道:“但是若以步大人的性命相要挾呢?”
張子羽聞言冷冷一笑:“堂堂太子殿下,便只會用他人性命作為要挾麼。”
花清越也不惱,只是笑道:“本來是不屑做這些的,但是現在本宮很生氣,所以,做做又何妨?”
張子羽看向他,眼中漸漸露出一種瞭然的神色,他完全可以斷定,面前這個笑容間充滿了殺氣的男人,是恨著天音的!
只是,這般恨意,到底從何而來?!
花清越笑道:“四爺是聰明人,自然能夠看得出本宮對步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