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餘音靡靡。
第二日,雲長歌睜眼的時候,床邊已是空無一人。
但是床底下卻露出了一雙女子的纖足。
雲長歌知道那是昨夜失蹤的新娘子孟碧城。
他有些怔然的坐在那裡,並沒有要去管孟碧城的意思。
但是……
他唇邊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但是他覺得,昨夜突然出現的那個女孩子似乎更有趣一些。
他抱著她的時候,竟然會覺得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動作如此熟悉。
為何會覺得熟悉?
他對她的身體,似乎也很熟悉……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
他明明只見過她幾次面而已。
還有,昨夜意亂情迷時,她說讓自己不要碰別的女人,等她回來?
她要去哪裡,他憑什麼要聽她的話在等候?
雲長歌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了床上凌亂的一張白色錦帕上。
那錦帕乾乾淨淨。
雲長歌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她為何沒有落紅?
她——是把自己給了別的男人麼?!
可是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來招惹自己?
雲長歌有些生氣,這時,床下卻傳來一絲痛苦的呻吟聲。
雲長歌輕輕嘆了一口氣,慢慢穿起了衣裳。
關於孟碧城一會兒會問出來的問題,關於這個一會兒嬤嬤要進來收證明孟碧城是清白之身的落紅的問題,他還是應付得過來的。
另一邊。
步天音在與白輕水大吵一架之後,帶著藍翎的五十名屬下離開。
昨天她被雲長歌折騰得厲害,騎在馬上渾身都像散了架一樣。
可她的速度仍然很快。
一鞭子狠狠打在馬上,她有些憤怒在撒氣的味道。
她沒有想到,短短的時間內,竟然能讓小白師父變成這樣一個令她討厭的人。
她就知道他既然離開了,就不會輕易再出現。
果然,他回來了,卻是另有目的的。
兩個時辰之前——
步天音從太子府翻牆回到了她在皇城西南租租下的這處小院。
白輕水找到了她。
並沒有問她昨夜去了哪裡,反而盯著她看了許久,然後用一種極其清冷的語氣說,“我知道他失憶了,也知道他武功盡失了。”
“so?”
“……”
“所以?”
“我有辦法讓他想起你。”
步天音神色一變,問道:“什麼辦法?”
白輕水看她這樣緊張,心頭忽然掠過一絲不痛快,但很快便被他壓制下去,他負手說道:“在漠北,有一個隱世神醫,藏身於一個遠古的部落。只要你找得到她,雲長歌就一定會得救。無論是失憶,還是失去的武功,都可以找回來。”
步天音沉吟道:“是男人女人?”
白輕水道:“我告訴你這個訊息,自然不會白白告訴你。”
步天音冷哼了一聲,卻是笑道:“那麼白公子,你想要什麼好處?”
“好處談不上。”白輕水頓了頓,道:“你若是想讓她給一個人看病,就必須要將她帶到那人面前。我想要的,只是在你醫治雲長歌之前,要先給兩個人看病。”
“誰?”
“燕綰與……我。”白輕水的聲音有些艱澀。
步天音冷冷笑道:“好啊。白公子都算計到我頭上了,我若不讓你滿意,豈不是很掃興?但是——我憑什麼要相信你所說的?”
“——我怎知你不是在騙我?”
白輕水望向她的目光有些苦澀,但他還是淡淡說道:“因為當年讓我入冰棺練就絕世武功的人便是她。”
步天音聞言,容色終於再次有了變化,開始凝重起來。
從第一眼見到白輕水的時候,她就覺得他的功夫高深莫測,詭異得很。但後來慢慢熟了……她以為慢慢熟了以後,知道他是把自己封進冰棺裡十年,才能練就如此厲害的功夫。這麼說,當初告訴他這個法子的人一定也很厲害。
步天音輕輕頜首:“好。成交。”
白輕水道:“她是個很年輕的女子。但是這麼多年過去,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我只知道,她的地位很高。那個部落也有一定的危險性……”
“行了,不要說了,告訴我具體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