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光驚愕的抬起頭去看她。
步天音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標準的總裁撩妹挑下巴的動作,笑了笑,眼中聚起了深意:“北野望也讓我帶一句話給你,他希望我能夠替他,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流光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了。
從決定背叛他的那一刻開始,她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天下任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眼定一生(14)
流光再也無法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她自然也聽說過面前這個即將要嫁給太子的女人從東壤拿回來過一道止戰文書。
沉默了一會兒,步天音緩緩道:“流光,我真的很好奇,你跟瑤光的姐妹之情值得了多少錢。”
流光抿唇不語,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姐妹之情?
在夜帝吃人不吐骨頭的殘暴統治下,殺人不過是看他心情來,這樣的生活,哪裡有親情可言?
她以為是她願意叛變的麼。
還不是夜帝兇殘冷暴,在他眼皮子底下辦事膽戰心驚不說,隨時都有可能丟了小命。她來到金碧,太子溫柔仁慈,運籌帷幄,他才是她心中的明主。
更何況,那樣一位公子如玉,她又怎會不動心。
“不說話麼。”步天音清淺一笑,拿起一件嫁衣走到了屏風後面,不一會兒便換好了,在鏡子前照了照,南織和流光不禁看得呆了。
她的身材是要什麼有什麼,個子高挑,頸部纖長而美好,面板白皙,鮮紅色的嫁衣襯得她整個人如詩如畫,傾城傾國。
“就這件吧。”步天音語落,回到屏風後面飛快的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流光記住了那件嫁衣,向步天音行了禮,出去找花清越了。
步天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本來,她想用自己公主的身份壓一壓流光的,但是她一直在沉默,她忽然就下不去手了。
親眼見到過北野望的殘忍,步天音才似乎真正猜中了流光叛變的原因。
畢竟花清越在外人面前還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樣,而北野望呢?他是個真正的暴君。
如果換作是她,恐怕也早就忍受不了北野望的殘暴,有朝一日能夠逃離他的身邊,哪怕是背叛會有被殺死的危險,也願意傾力一試。
想到北野望,步天音再次輕嘆了一口氣。
那個男人不知為何一直在沉默,可是若他的沉默是在醞釀著下一場更大的陰謀,那麼。
這天下就要面臨真正的亂世了。
亂世。生靈塗炭。
這個大陸需要一個真正的主宰。
她曾經以為那個是雲長歌無疑。
可是現在,她竟然已經沒有辦法去堅持這個她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動搖的念頭。
溫柔的人一旦殘忍起來,那便是無法想象的暴虐。
花清越又在望天樓坐了一會兒才離開。錦色走之前,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南織,南織並未發覺,可步天音卻看在了眼裡。
他走後,步天音便倚在門框上發呆。
南織問道:“小姐,怎麼辦?”
馬上就要到出嫁的日子了,她如今卻還沒有什麼準備,南織不得不著急起來,她該不會是真的打算嫁過去吧?
“要我嫁過去也不是不行,”步天音摸了摸下巴,眸中淡淡的笑意赫然轉為森冷,她話鋒一轉,冷冷道:“那也得他有命娶。”
南織一時怔住,她的意思是,要對太子下手?
步天音拍拍她忽然變得僵硬的臉,嘖道:“別緊張,我們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我不會冒然動手的。”
她說的對,如今她才恢復五成的功力,小白師父隱藏得深,早已裝作無事的模樣,但她深知他亦沒有痊癒。他們的身上全部有傷,而花清越是個健全的人,且不說其它,就算叫上韋歡,他們幾個聯手,都斷然不是他的對手。
“那小姐的意思是?”
“如果皇室的某位重要人物突然掛了,婚期豈不是就要延遲?”
“……小姐想啥的是?”
“整天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
南織緊繃的面色緩和下來,步天音道:“那天燕綰和花容月出了事情,我跟小白師父不是去了現場麼。我發現,燕國公的反應有些過激。”
那日南織並未在場,是以不能理解她話裡的意思,步天音便將事情的經過與她詳細說了一遍,末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