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同時也因為這陌生的環境,惴惴不安。
劉澈坐在地板上,靠著玻璃窗,陷入淺淺愁緒。
第二天,劉澈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陳嬌圍著什麼在那烹飪,濃濃的香味飄散而來。自從知道這是未來之後,劉澈對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他驚奇地看著陳嬌輕輕旋了一個按鈕,就輕鬆地在沒有柴的桌子上生起了火。上面有一個黑色的物體發出呼呼的聲音,吸走了所有的油煙。
“吃早飯吧,等會早點去上班。”陳嬌半挽著頭,幾綹烏髮落在雪白的脖頸處,顯得幾分誘人。劉澈的眼神黯了黯。
劉澈發現陳嬌竟然有著好手藝,他伴著小菜,不慌不忙地喝下了三碗粥。那不慌不忙嚼幾口便在品鑑口味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吃什麼珍饈呢。
劉澈吃飽喝足後,抬頭看向陳嬌:“阿嬌,我好像病了。”
他這一招很冒險。等陳嬌發現,還不如自己主動坦陳。
陳嬌愣住了,瞪著眸子,嘴巴微微張開,那表情跟記憶中的阿嬌一模一樣。那他是不是也可以這樣猜想,其實,他和這個陳嬌原本的丈夫也很像,所以陳嬌才沒有發現,其實他的丈夫已經換了一個人。
“我只記得你,其它的都忘記了。”
“失憶?”陳嬌被狗血到了,手中的筷子掉到了餐桌上,“劉澈,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劉澈直視著陳嬌的目光,那眼神毫不作偽。
陳嬌動搖了,前段時間,劉澈的確發生了一場小車禍,還昏迷了好幾天。她跟他提離婚的那天,正是他醒來的那一天。
陳嬌的表情讓劉澈知道他已經成功了一半。要讓她全信,很難,但是隻要她有一絲相信,那他就贏了。因為,
陳嬌對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用情至深,在他可能病了的時候,絕不可能拋下他離開的。
劉澈卻心裡有些不是味,食指煩躁地敲起桌面。
劉澈跟著陳嬌來到一個叫做醫院的地方,一股難聞的說不出來的氣味,來往的人很多,大家臉上的表情有著或多或少的痛苦。一些穿白衣服的人匆忙緊急地處理病人的傷口,有條不紊,先進的讓他好奇的設施……
他猜測,這裡大概是醫館吧,那些白衣服的人就是大夫了。
劉澈坐在專家門診外邊等著陳嬌出來。
“劉先生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大概由於心理上本身存在著一些問題,再猛烈撞擊作為誘因,才會導致解離性失憶症。就是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因而對生活造成困擾。患者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誰,或者經驗到有很多的自己,類似於精神分裂,好像兩個靈魂住在同一軀體上……”
醫生講了很多專業術語,陳嬌只覺得耳邊轟鳴,聽不大清了……
陳嬌和劉澈從醫院裡出來,外邊的陽光明晃晃地刺眼,即便陳嬌戴著墨鏡,但是還是感覺到暈眩:“劉澈,我們走吧。”
他現在已經很習慣坐這種2000年後的馬了,但當陳嬌把車子的頂棚開啟,變換成跑車模式的時候,劉澈還是被嚇到了。
車開得比以往都快,他轉頭看著陳嬌緊皺著眉頭的側臉,一頭長髮在風中 肆意地飄揚著。
陳嬌看著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劉澈,心中煩躁壓得慌。她雙手環在胸前,不停來回地踱著步子。
劉澈失憶的事絕對不能讓外界知道,不然劉氏集團的股價會一跌再跌的。畢竟,誰會相信一個失憶並且失去生活基本技能的人能夠領導好一個集團?
劉氏集團是他的心血,陳嬌看到他每日每夜在上面花了多少工夫。若是等到他恢復記憶,看到一個殘破不似當初的劉氏,他會怎麼樣呢?陳嬌不敢繼續想下去。
她停下腳步,對上劉澈茫然帶著探究的眸子,嘆了口氣。果然,他是不信自己的。陳嬌坐到劉澈身邊:“阿澈,你信我嗎?”
劉澈心中一滯,他對陳嬌表現出來的一直是依賴和信任,而陳嬌竟然發現了他眼中被掩藏地很好的懷疑。
他點了點頭,卻重新審視起這個女人。和千年前毫無二致的相貌,由於多了點修飾,似乎更好看了些。脾氣一樣是驕縱的,卻多了幾分收斂。變化最大的是她的眸子,不似當年的浮躁虛華,平靜如同深沉的湖水,不起波瀾,卻很耀眼,像是卓卓的黑曜石一樣。
劉澈感到自己心尖起了一陣酥麻,有些顫慄。
陳嬌在他身邊,嘴巴一張一合,大致地向他描述著當前的情勢。商業帝國?帝國很好。劉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