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捏住沈緣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柔聲道:“我怎麼捨得讓你現在死?”
“你……你究竟想怎樣?”沈緣結結巴巴說。她真想哭。
穆竹樓輕笑起來。偏過頭不去擋沈緣的視線,然後用力捏著她的下巴轉著她的腦袋。貼著她的耳邊輕聲介紹起來:“來,看!這牆上掛滿了我多年的收藏。別的不敢說,勝過天牢裡的十大酷刑是綽綽有餘的了。每一種刑具都能讓最硬的漢子皮開肉綻痛哭流涕,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苦苦哀求。你是這麼多年唯一敢耍我的人,我準備請你一一用刑。唉,你年紀這麼小,身子這麼弱,又這麼白嫩嫩的,真讓我為難。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掌握分寸的,總不能讓你連十個刑罰都沒受完就輕易地死了……”
沈緣覺得一顆心在不停地墜落墜落,一直落到無底深淵。
“我和你何冤何仇?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小氣?你再恨我殺了我就是了,這麼細碎的折磨……你究竟是不是人?”沈緣幾乎要脫口而出。
但最後一絲理智讓她忍住了。她氣若游絲:“公主……公主死了嗎?”
“死了。但沒有按時死。你這個小丫頭出爾反爾,真是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啊。”
“我沒有給公主下毒。”
“所以你現在要死。”
“毒藥還在我手上。”沈緣臉色極度蒼白。她竭力保持平靜:“我研製出瞭解藥。將毒藥解藥和一封信交給了可靠的人。信上寫了我知道的所有事。倘若我失蹤三天不出現,我的這位朋友會將這些東西呈給官府。既然你說你給兩位皇子也下了相同的毒,太醫院的人至少能辨認出來。這件事鬧大了以後,你總會露出一點兒馬腳。”
穆竹樓變得面無表情。他緩緩起身,雙臂抱於胸前,穿著黑色錦靴的右腳抬起踩在沈緣身上,嘴角一彎微微一笑:“接著說。敢威脅我的人並不多,我想聽聽你還能說些什麼。”
沈緣的呼吸顫抖起來。全身的感覺都迅疾的強烈的集中到對方踩著的地方。她明白,那個男人只要微微一用力,她的肺腑都能被踩出來。
沈緣深深呼吸幾下,心臟抽緊地厲害:“我怕死!”
“哦?”
“我不想死!剛才說的是玉石俱焚無可奈何的辦法,只要大人願意,小女子就絕對不會使用。”
沈緣的喘息聲很明顯,聲音都打著顫兒:“大人,你知道的,我的醫術還行。請你不要殺我,留我在身邊,我願意為大人療傷治病,效勞一生!”
穆竹樓挑眉,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大笑起來。毫不掩飾情緒譏誚道:“沈大夫,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前面才背叛了我,後面卻這麼說……你把我當成傻瓜,還是無聊的善心人?”
穆竹樓腳下用力,彎腰低頭,姿勢扭曲卻不難看,黑黝黝的眸子近距離觀看沈緣痛苦的神情,半晌才沉聲道:“你打錯算盤了!”
一字一句,力道層層加重。沈緣痛的呼不出聲。她清楚地感覺到背上的骨頭即將壓斷!
幾乎能想到骨頭折斷刺破內臟生不如死的痛苦場景,沈緣害怕極了。
身體承受的痛苦和心理的極度畏懼達到了極限,忽然爆發出強大的負面情緒!
“……你會後悔的!我是最好的大夫!你再厲害再隻手遮天,也只是個人!是會生病會受傷的會死的活人!你也有親戚朋友也會有喜歡的人,你今天這麼折磨我,小心你終有一日身懷重金求醫無門!”
“喀拉~~”
狹小的屋子裡充斥著少女的慘叫。
穆竹樓收回腳,輕輕甩了疼的淚流滿面的沈緣兩記耳光,慢條斯理道:“不勞你關心。”
沈緣背上的骨頭折斷了。內臟也受了傷。穆竹樓略通醫術,身邊又帶著療效極好的傷藥。他給她治傷,小心不讓她死了。然後再慢條斯理地用刑折磨她。
穆竹樓放出話,至少要折磨沈緣三天才讓她死。
沈緣在這三天承受了想象不到的慘烈酷刑,被折磨地體無完膚,痛極了會暈,接著又會被痛醒。
她幾乎流乾了眼淚,罵出所有最惡毒最難聽的話語。但這點兒微末的攻擊卻不能傷了對方一根寒毛。沈緣越痛苦狼狽越潑婦癲狂穆竹樓就越開心。沈緣絕望地認為這個男人簡直不是人類。連虎狼都沒有他殘忍,毒蛇也沒有他陰險冷酷。
當然了,她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編的,除了流浪兒柔柔,她在這兒哪認識別人。既沒有可靠的人能依託,更不用說幫她通報官府了。窮極無聊時研製出解藥這件事倒是真的。被折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