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言下之意,便是要拿殷世煊的身體作試金石。
殷世煊的身體他自己是知道的,雖然箭傷偶有復發,然大體一直無礙。只是眼下特殊,饒是真金不怕火煉的他,心裡卻隱隱有股不詳之念——廉昌豐此刻放手一搏,豈會空手而來?
一時間,他的猶豫被眾人看在眼裡,反而此地無銀。
廉幽谷心中惴惴,心跳越發慌促。屏氣凝神地專注殷世煊一舉一動,然最後那個結果卻叫她失望了。
殷世煊到底嗅了那碳石的味道。初初還是尋常,氣色不改。可短短兩秒不到後,一行猩紅的濃血便從他口中湧出。繼而便見他面白如紙,腹內絞痛,暗紅血液如潰堤之洪水,連綿不絕地從胸腔嘔洩。一灘灘灑到素白的孝衣上,比他身受箭傷之後所吐之血更多。
廉幽谷頓時就慌了,想要上前將他扶住。
可腳底一頓,陣陣痛楚霎時從腹部傳來,她幾乎動彈不得。
一滴滴汗水將她的視線模糊。她望著面前人來人往,天翻地覆。有那麼一刻她竟真的以為,她的夫君要被她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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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武殿內頃刻間人仰馬翻,為救新皇,為綁新後,無數的人蜂擁而至。
殷世櫟自然迫不及待,要以妖孽之說拿下廉幽谷。可姜嬤嬤一己便將所有人攔下,怒道:“娘娘要生了,若誤傷小皇子誰人能擔待?”
於是,所有人又不敢貿然抓人。只得將她往茹蕙宮裡抬去,等待其產子之後,由皇帝再做定奪。
這一路上並不平穩。廉幽谷腹下時痛時緩,顛簸到茹蕙宮時,她已經接近休克。
殷世煊那陣渾血吐出之後,除了虛弱無力,倒沒有其餘併發症。因了廉幽谷目下痛苦難堪,他便也顧不得身子,一直堅持將她護送回宮內。
御醫署接到訊息後就立馬傾巢出動,趕到了茹蕙宮。太子身染怪疾,太子妃胎位不穩。無論是這裡邊哪一樁,均是分分鐘能叫他們人頭落地的差事。他們心裡清楚,這回是凶多吉少了。
殷世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