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可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玉米羹,嘖嘖,簡直人間美味,她嘗過一回後,每頓都會讓小丫鬟吩咐膳房做。
不過今日在這兒用的飯,估計也沒讓膳房做,玉米羹怕是吃不成了。
正想著,門外便傳來小丫鬟的聲音,阮墨側頭望過去,頓時眼前一亮——
那托盤裡端著的碗兒,盛的不就是玉米羹嗎?
“哇……”她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剛要伸手去接,又似想起了什麼,立刻將托盤推了回去,壓著聲音道,“不好,你趕緊把這個端走,快。”
小丫鬟不明所以:“可這是……”
“別說了,不想遭殃便趕緊端走。”
她可知道單逸塵有多不喜玉米,也不知小丫鬟怎的自作主張端到這兒來了,萬一叫他聞到了味兒,那麼這小丫鬟就該遭罪了。
單逸塵注意到她們的動靜了,靜靜地抬首問:“怎麼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小丫鬟拿著托盤,垂首回道:“將軍,這是您讓端上來的玉米羹。”
“嗯。”
他朝阮墨的桌前看了一眼,小丫鬟立刻會意,雙手將那黃澄澄的湯羹擱在她的面前,便收了托盤退下去。
阮墨瞪著那碗玉米羹,懵了。
是……是專門端給她的?還是他特地吩咐的?
他收回視線時,順帶著掃了她一眼:“光看著能進肚子裡?”
語氣淡淡,聽不出一絲喜惡。
“不能……額,你不是討厭玉米嗎?”
他當著面讓她把一整盤玉米丟到屋外的事兒,她可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聞不出味道便可。”
他聽沈叔提起過,這姑娘嗜玉米如癮,每日三頓都得用一碗玉米羹,今兒膳房也做了,便讓人一併呈上來了。
聞不到嗎?她覺著玉米味兒還是頗為濃郁的……
“這樣啊……那就好,那我不客氣了。”阮墨揚起唇角,美滋滋地含著湯匙,一副好不滿足的表情。
“阮墨。”
“什麼?”
單逸塵忽而眯眸盯著她,幾分探究:“你為何曉得我討厭玉米?”
她手一頓,湯匙就在牙關處……卡住了。
糟了,一時嘴快,把自己給繞進來了。
“額……”她艱難地把湯匙從嘴裡解放出來,攪了攪碗裡的玉米粒。
不能說是瞎猜的,太過虛偽,換她也不會信。
“是我無意間聽膳房的人說起,便記住了。”
單逸塵尾音上揚地“哦”了一聲:“記了何用?”
這……她怎麼知道?
“就是,我……記性好了點兒,就記住了。”
這話……好不要臉。
果不其然,他聽後,不鹹不淡地輕笑一聲,用意不明。
笑什麼笑……
哼,她的口氣雖然大了點兒,可說的是真話啊,那足足有上百頁的琴譜,她可是全背下來了,他嘲諷個什麼勁兒?
為了表達內心的不滿,阮墨特地吃得慢條斯理,還壞心眼兒地吹了吹並不存在的熱氣,好讓玉米味散發得厲害些,讓他聞個夠,聞個難受。反正是他自己讓人上玉米羹的,再如何也怪不得她。
不過,這招對人家壓根兒就不起作用。
她還沒吃兩口,單逸塵便已放下筷子,飯畢離席了。
哎,罷了罷了,像她這種敢怒不敢言的慫人,還是好好用完這碗玉米羹,乖乖回絲竹閣待著養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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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阮墨沒想到的是,這拙劣的一招雖不成,之後幾日,單逸塵卻確實因她而深受困擾。
是夜,月色清明,盈盈落入燭火盡滅的窗下,一片冷寂清輝。
然側躺於床榻上的人望見了,卻只覺刺目非常,光亮得令人心生煩悶。
記不清這是今夜第幾回睜開眼了,只知整個人處於十分疲累的狀態,渾身痠軟,可一合上眼,腦海又異常清晰,精神得跟白日晨練後一般。
這種能將人逼瘋的糟糕感覺,其實單逸塵再熟悉不過了,在那件事之後,他便夜夜如此,飽受折磨,苦不堪言,直至遇到了阮墨,他才勉強睡上幾回好覺。
然而現在又……
“哎。”他無可奈何地深嘆一口氣,索性翻身下了床,扯過一旁的外袍披上,大步地往屋外走去。
反正是睡不著了,躺在床上也是白費時間,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