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取到的位置,然後垂首退到營帳外,隨時候著將軍的命令。

營帳內一片寂靜,只有阮墨細細的喘氣聲,虛弱得叫他心如刀絞。

她的痛苦,全因他而起。

然而,他卻不得不讓她再承受一回,更為慘烈的痛苦。

沒有時間猶豫了,單逸塵扯下礙手礙腳的外袍,赤著纏繞布條的上身,將阮墨的身子扶回原位側趴著,自己也側躺在她身旁,大掌從她的腰|間緩緩上滑,朝左臂的箭靠近:“阮墨,阮墨……聽得見我說話嗎?”

她迷糊地應了一聲。

“知道我是誰嗎?”他貼著她的耳垂低語,右手已然落在她的箭上。

“知、知道……”膠著的眼皮子艱難地扯開一條眼縫,模糊的視線定在他的臉上,“單逸……塵……”

“不喊我將軍了?”他捏緊了箭身,緩聲問道。

她卻恍若無法辨明他話中的含義,輕輕重複:“將軍……”

“不,”單逸塵的手緊了幾分,聲音如夜般低緩惑人,“我喜歡你喊我名字。”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的話上,眉心動了動,便開口了:“單逸塵……”

“塵”字還未出口,臂上割裂般的尖銳痛楚驟然襲來,抑不住一聲尖叫。

他立刻俯身壓住她掙扎的身體,丟掉拔出的箭,迅速抽過白布條死死捆住她的上臂,止血散毫不吝嗇地往傷口撒:“阮墨,熬過去,一定要熬過去,聽見了嗎?”

好疼……好疼啊……

她聽不見了……

什麼都聽不見……

單逸塵的手悄無聲息移到了她的左肩,摸到筆直堅硬的箭身,垂眸望見她死死咬著已然出血的下唇,頓了一瞬,忽而低頭狠狠吻住了她。

舌尖強硬地撞開她的牙關,生生制止了她失控的自殘,纏住她退縮的軟舌緊緊不放,幾乎抵入她的喉嚨深處,在猛然拔箭的一瞬間,嚐到了濃烈的腥甜味道。

阮墨疼得眼前發黑,眼淚沒完沒了地湧出,本已麻木的身體彷彿快要炸開一般,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除了無助地攥緊他的衣襟,承受幾乎將她逼死的痛感外,什麼也做不了。

他不停地吻她,發了瘋似的吻她,手下卻極快地點穴、扎止血帶、上藥,任憑她痛得渾身抽搐,毫不留情。

在此刻,任何一絲溫柔都只會是致命的傷害。

即便心比她痛上千百倍,他也只能踏著刀尖繼續走。

為了她能活下去。

必須,活下去。

******

營帳外,被攆出來的軍大夫一直惴惴不安地來回踱步。

自那道慘烈的女人叫聲響起時,他的心便被高高吊了起來,生怕下一回傳出的,會是將軍大人讓他提頭來見的死令。

可裡頭卻再也不曾傳出任何聲響,靜得彷彿無事發生過一般。

眼看著天邊已微微泛起白光,他心裡百般煎熬,正猶豫著,是繼續等待還是闖進去看時,沉寂一夜的營帳終於傳出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進來。”

“是。”聽見將軍的聲音,軍大夫頭一回覺得如蒙大赦,立即快步走入帳內,“將軍有何吩咐?”

歷經一場宛若生死搏鬥的搶救,單逸塵亦有些疲累,布帶下的傷口更是陣陣發痛,靠坐在床尾處,並沒有看他一眼,只淡淡道:“看看她如何了。”

軍大夫應是,上前跪在榻下把脈,又察看了傷口情況,只覺心頭大石緩緩落下了:“阮姑娘雖身體尚虛,但最險之時已過,性命無礙,接下來只消好好養傷,調理身子即可。”

“嗯。”他眉間的倦色略散,不再言語,目光重新落在陷入昏睡的姑娘身上。

軍大夫告退,走出營帳的那一刻,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保住了小命。

“無事了?”同樣候了一夜的同僚過來問他。

“算是吧。不知將軍用的什麼法子,硬是撐過來了。換尋常人啊,痛得丟了命的,比比皆是……不說了,我還得去煎藥。”

“我也一同吧。將軍這麼個折騰法,估計昨夜上的藥全白費了,一會兒還得再換藥……”

而營帳內的單大將軍,卻已靠著床尾的木欄,沉沉睡去。

他的姑娘,平安活下來了。

活下來了。

******

阮墨睜開眼的剎那,望著陌生的帳頂,還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醒了?”

頭頂落下一道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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