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折騰,怎麼舒服怎麼來,足足弄了三回。最後她求饒求得嗓子都啞了,他才肯放過她,將軟綿綿的人兒抱回房內,擦淨身子放於榻上,然後摟了她在懷裡,饜足睡去。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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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單逸塵一早便神清氣爽地出門了,而被折騰了一宿的阮墨,則睡到將近巳時才悠悠轉醒,還懶洋洋在床榻上賴了會兒,才開口喚人進來。
天,這聲音簡直不能聽了……
所幸兩名丫鬟機靈得很,也並非頭一回見這般情形了,忙快步走入屋內,一個扶著主子起身更衣,另一個斟茶遞水。她渾身都痠軟乏力,任由丫鬟給她套衣裳,連連飲下三杯水,才勉強能說出話來。
“王爺何時走的?”
“今晨卯時三刻便走了。”一名丫鬟恭聲回道。
“出府了?”
“是……夫人今兒想梳什麼樣的髮髻?”
阮墨坐在梳妝檯前讓丫鬟在身後為她通發,隨意說了一個平日裡常梳的,心裡卻琢磨著別的事。
以前單逸塵都是先處理公文,午時後才出門慰問病者的,今日怎麼出去得這般早?是下午有什麼事嗎?還是打算回府用午膳……對了,她這下倒是想起來了。昨夜迷迷糊糊間似乎聽他道想嚐嚐她的手藝,午膳要到她這兒來用,而後她還未想好答不答應,便又被他弄得說不出話了。
“現在什麼時辰?”
“已經巳時兩刻了。”
估摸著單逸塵午時左右便能回來,她很快想了幾道他慣愛吃的菜,便吩咐丫鬟傳膳房準備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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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寨那時,她天天給他做飯,早已摸清了他的口味,不敢說廚藝大有長進,但應付這個諸多挑剔的男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山寨的條件遠遠不比王府,該切的該洗的該擇的,下人們都會準備妥當,做一頓飯也沒花多少工夫,比她預料的時間還短了一小截,剛好單逸塵回府的時間也比預料中要早些,她便領著端菜的下人,一同往芙蕖苑走去。
擺上碗筷後,一回頭便瞧見他緩步走來,墨黑的雲紋錦袍襯得人身形頎長,冷峻肅穆,俊美逼人的臉龐維持著一貫的面無表情,冰冷得叫人不敢直視。
但阮墨曉得,他雖總以冷臉示人,語氣也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其實大多數時候還是好說話的,對身邊的人或事,也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淡不在意,只要她乖乖聽話,安分守己,即便有時耍點小性子,做些小動作,他也不會真要對她如何。
故而她也不與下人們一道行禮了,自顧自地給兩個碗勺湯,待他坐下,才將碗放到他的面前:“這是冬瓜湯,你老頂著日頭在外走,喝了能解解暑氣。”
“嗯。”他似是真渴了,悶頭一口氣灌了下去,嘴角微微溢位水痕,她見了,下意識便執著巾帕給他擦拭。
單逸塵側眸看她,不知是看不真切抑或是怎麼,皺著眉用力閉了閉眼,忽而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一側倒去。
“王爺!”阮墨垂首驚呼,然倒在她身上的男人毫無反應,儼然已陷入昏迷,原本白玉般的臉頰更顯蒼白,她手不經意觸碰他的額,才發現竟燙得嚇人,忙將人扶到床榻躺下,揚聲喚了人去請大夫來。
年逾五十的老大夫兩鬢斑白,步子卻不慢,很快便提著醫箱出現在芙蕖苑了。
阮墨心中隱隱擔憂,從床沿起身,給大夫讓出位置診脈,眼瞧著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心頭沒來由一陣緊縮,不由得開口問道:“大夫,王爺他怎麼了?”
大夫不答,鬆開片刻後,兩指又重新壓上單逸塵的手腕,似是終於確認了,閉眼搖了搖頭,緩聲道:“王爺這是……染上時疫了。
阮墨聽得愣了愣,沒反應過來,反而是她身後的一個小丫鬟,突然腿軟似的跪倒在地,哼哼唧唧便捂著嘴哭了。
他……染上時疫?
那種極易傳染、一旦染上便很可能喪命的時疫?
怎麼會……怎麼會呢?
她不敢置信,深吸了一口氣,朝同樣滿臉複雜的老大夫問:“大夫,您確定,是時疫嗎?沒有誤診?”
老大夫年輕時也曾救治過時疫病者,甚至親身經受過時疫的痛苦,再三確認後自然不會有差錯,被她這句話氣了氣,當即眼一橫瞪她:“王爺自是信得過老夫才請上府裡,你一個小小女子,豈敢汙衊老夫誤診?”
“我……我並無此意……”
“得了得了。”老大夫不耐煩地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