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都難,也才明白陸見不讓她出去是為何意。
也是,本就是她的錯,她們非議她也無可厚非,不過是話有些難聽罷了。
莫要放在心上。
等她燒好了水,陸見也領著大夫回來了。
三人一同上了樓,阮墨在一旁沖水泡茶,給陸見和大夫各端了一杯,又另外倒了一杯白水放涼,垂眉順目,一直未曾說話。
“……無礙了,接下來按時服藥敷藥,飲食上多加註意便可。”
大夫提著醫箱準備離開,阮墨想著陸見得給他換藥,便主動跟著下樓送大夫出去。
單逸塵瞥了眼她匆匆消失的身影,才收回視線,聲音冷然:“陸見,外面發生何事?”
陸見手下未停,對寨主的問話毫不意外,他深知寨主此人,有著何等敏銳的洞察力,方才小姑娘的情緒都寫滿臉上了,他怎可能看不出來。
“昨夜之後,他們便開始傳,說寨主的受傷,是因阮姑娘不小心,病情惡化,是因阮姑娘照顧不力,還有說她來路不明、居心叵測的……總之都不是什麼好話。”
“我的事,何時輪到他們議論了。”單逸塵皺了眉,忍著肩上的疼痛坐起來,冷聲吩咐,“把多嘴的幾個給我帶來。”
“寨主……”陸見有些猶豫,“若是女的怎辦?”
“那便讓她們男人過來。”
“……是。”
那日午後,寨子裡好幾個漢子被叫進了寨主屋裡,出來時一人一個巴掌印,全是自己往臉上招呼的,丟人得不行,回家立馬把自家婆娘狠狠訓了一頓。
然後大夥兒便都明白了——阮姑娘是寨主要護的人,他們誰敢欺負人家,準第一個倒黴。
而關在房裡一連睡了好幾時辰的阮墨,對此一無所知,只道大家對她的態度怎麼一天一個樣兒,完全摸不著頭腦,但也算是雨過天晴了,繼續伺候著某位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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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的人心情卻是陰雨沉沉。
嚴氏沐浴更衣後,回了房卻不見女兒的身影,在屋子裡繞了一圈,才找到蹲在後門邊,不知做甚的小丫頭。
“綰綰,怎的還不睡?”她探頭輕喚了一聲。
蘇綰轉頭乖巧地笑了笑:“很快很快,孃親先躺下歇吧。”
嚴氏無奈地搖搖頭,叮囑她:“早點兒啊,不然一會兒娘滅燈了,可別喊怕黑。”
“知道啦。”
後門輕輕關上。
蘇綰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垂在腳邊的手一鬆,被捏碎的紅色花屑便輕飄飄落下來,灑了一地。
“哼,還以為這樣就能把你逼走,沒想到,連寨主大人的心都被你迷了去……哼,一回不成便再來一回,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誰也不會想到,小丫頭天真可愛,心裡卻藏著壞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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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寨主與官家小姐(九)
又過了幾日,單逸塵的肩傷徹底痊癒了,在後院練了一時辰功,阮墨就從窗戶探出同頭來,讓他回屋用飯。
他收起長劍,進門後先上樓換了身乾淨衣袍,才重新回到飯桌前。
甫一落座,端上最後一道菜的小姑娘便手一伸,往他桌面“啪”地丟下一個長瓔珞,語氣不平不淡道:“秋姑娘託我捎帶的禮物。人家說,是親手編給你的。”
單逸塵隨意掃了一眼,抬眸望向那個半個眼神沒留下就往膳房去的嬌小背影,直到人拿著碗筷過來了,才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眸色染上絲絲笑意:“吃醋了?”
近幾日老有姑娘託她給他送禮物,那憋屈都寫在了臉上,他要是再看不出來,當真是睜眼瞎了。
阮墨掙扎了兩下,沒掙出來,反而被抱得更緊,佯怒瞪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不要臉,誰吃醋了……”
單逸塵垂眸,見她乖乖任他摟在懷裡,卻視線落在那條綵帶子上,還忍不住哼了一聲,賭氣的小眼神看得人心生憐愛,只當她是嘴硬不承認,尋了她的手捏了捏,低低道:“以後你若是不喜,便不送,無需理會她們。”
“哼,她們要是硬塞給我,難不成我還能扔了?”
“那便扔了。”他勾了勾唇,掌心的小手白白嫩嫩,捏起來軟軟的,“莫要為無關緊要的人壞了心情。”
阮墨低著頭,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輕輕地“哦”了一聲。
看來她想得不錯,那日單逸塵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