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救她,的確是他已然動心的表現。不知是否終於情竇初開……啊呸,是腦殼兒開竅了,自桃片糕那事兒之後,他待她的態度便起了變化,雖然依舊成日冷著臉,但偶爾心情好了,或是逗她逗得過癮了,也會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
至於什麼叫逗她……看他現在這樣動手動腳,摸摸抱抱的,不就跟逗貓兒一樣逗著她玩兒嗎?
由著男人抱著哄了一會兒,阮墨才推了推他,嗔怪道:“別鬧了,飯都要涼了。”
單逸塵也餓了,放她回了自己的位置,隨手將那條瓔珞丟到一邊去,便開始用飯。
然而飯還未吃兩口,大門便被人用力敲了兩下,未等他出聲,人便推門闖了進來,是陸見,滿頭大汗地喘著氣,神色十分急切:“寨主……大事不好了!”
阮墨眼皮子一跳,放下飯碗望過去,對面的男人也放下了飯碗,面無表情看著陸見:“何事?”
那眼神,彷彿陸見說不出一件十萬火急之事,他便能立刻將人踢出門去。
陸見當然是有急事,才冒著打擾寨主大人與阮姑娘打情罵俏……的風險趕來的,幾乎穩不住跪在了地上:“寨主,官府派了捕差們上來拿人,現在已經快到半山了!”
單逸塵立時拍案而起,眉心深皺地盯著他:“拿什麼人?”
陸見握緊拳頭,勉強鎮定下來,回答道:“還不知……三狗子只聽到要來,就奔回山寨報信了……寨主,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要說有事,那便只能是半月前劫的那一趟鏢了,不過他們一向把鏢銀藏在山寨外的地方,藏匿的地點也只有少數幾人知曉,即便官兵是來搜查鏢銀的,只要他們一口咬定沒有,估摸著那些官兵也沒有辦法。
“莫慌。陸見,你去安撫山寨的人,讓他們閉緊嘴巴,我先下山探探那些官兵。”
“是,我立刻去。”見寨主冷靜自持地吩咐事情,陸見也穩下心神,步伐匆匆地領命退出去了。
單逸塵取過一旁的長劍別在腰上,正欲抬步出門,衣袖卻忽而被人拽住了。
“單逸塵……”阮墨在旁都聽見了,直覺這不會是容易解決的事,拉著他又不知說些什麼,憋了很久才說了兩個字,“小心。”
他勾唇一笑,拉下她的手握了握:“會的,等我回來。”
“嗯。”她也扯著嘴角笑,看著他高大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後,心中卻莫名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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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來得極快,好像知曉如何走最為便捷似的,未等單逸塵探出什麼,便來勢洶洶踏入了山寨。
大部分人都回自家屋裡待著了,三五個魁梧大漢擋在山寨道口,領頭的陸見上前沉聲道:“大人,敢問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對方尚算客氣,雖臉上明顯露出不耐煩,但仍說明了來意:“有人舉報,稱這寨子私藏強搶來的人不放,我們上來緝拿主犯,並解救人質。”
陸見心裡咯噔一跳,他們行事向來做絕,不會留下活口,談何人質,還欲再問此人是誰,對方已將他一把推開,直接闖進了山寨:“給我逐戶搜!”
“是!”
幾個大漢想攔,陸見卻使眼色示意他們莫要輕舉妄動,要搜便搜,搜不出自然就走了,免得到時這些官兵氣不過,拿“打傷官吏”來入他們罪。
官兵魚貫而入,裝著糟糠的篩子被掀翻,菜架子被一腳踢倒,晾曬的鹹魚橫七豎八掉了一地,被強行闖入的屋子響起尖叫和粗吼……
原本好好的山寨,不出一刻便亂成了一鍋粥。
陸見讓那幾個大漢回家護娘子去了,看著眼前一片狼藉,忽然想到了什麼,飛快朝寨主那屋看去,暗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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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原本正在屋裡坐立不安,隱隱擔憂著外頭的狀況,豈料那個剛出去不久的男人從後門回來了,二話不說便將她攔腰抱起,使輕功迅速離開了屋子,往山下奔去,待她回過神來,已經被扔進一間昏暗破舊的小屋裡了。
“啊……”毫不溫柔的力道令她痛撥出聲,單逸塵眼中有一瞬的心軟,可思及山寨里正被踐踏欺凌的同伴們,又強迫自己收回想去扶她的手,直立於她面前,冷冷看著她:“你是何人?”
阮墨揉著痠疼的後腰坐起來,既委屈又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鬱南城西最富有的阮府與城北的員外府聯姻,阮府二小姐於成婚前突然不見蹤影,至今行蹤不明,阮府尋人未果,上報官府,在員外府的支援下,全城搜查。”
他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