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極冷,卻冷不過眸裡的光:“你,便是那個阮府二小姐?”
那一聲笑,不知是笑她裝傻充愣,還是笑自己被她迷了心魂,當初救她回來以後,竟忘了追查她的身份。
阮墨一愣,回想起入夢之初的記憶……似乎確實是的。
可那又如何?
為何,僅僅因為她的身份,前一刻還在耳邊溫柔低語的男人,下一刻卻可以對她如此粗暴?
“是。”她在他冷然的目光下,逼自己壓下心頭的一絲難過,字句清晰道,“我就是那阮府二小姐。”
男人的雙眸緊緊鎖著她,沉默良久。
在阮墨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他卻忽然一拳狠狠擊中她身後的牆壁,她下意識緊閉雙目,“砰”的一聲重重響在耳畔,震得她頭直昏。
天,手很痛吧……
他、他怎麼了?
該不會氣得要打她吧……
單逸塵凝視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嚇得發白,眼睫輕顫,彷彿他做了什麼天大的惡事,將她欺負了似的。
可明明,她才是那個瞞他欺他的人。
對,他氣瘋了。
他氣她連累山寨安寧不再,他氣她相處多日從未透露半句,他氣她至今不肯全然信他。
然而,統統比不過他對自己的怒氣——
這個直到此刻,仍想著要將她護在懷裡,不願交出去的自己。
多麼……可笑。
阮墨一直聽不見動靜,試探著微微睜開眼,卻見男人一臉漠然地退開,不再看她,轉身,留下一個略顯頹喪的背影,朝門外走。
“單逸塵!”她顧不得害怕地追上去,他的神情太過冷淡,讓她有種會被丟在這裡的感覺,“你……你去哪兒?”
“回山寨,應付那些官兵。”
“官兵?他們去山寨了?”她以為他將他們擋在半路了,此時才終於明瞭他的種種異常,“他們說你抓了我?”
單逸塵不語。
但他方才的失控舉動,早已然說明了一切。
阮墨曉得,他們雖是一群兇悍的山賊,卻不可能與擁有軍隊的官府對抗,想必,是山寨遭到官兵強行搜查,大夥兒受盡折磨卻無法反抗,他才會如此不甘和……氣她。
“單逸塵。”她走到男人面前,微仰頭望著他的雙眼,靜靜地說,“我跟他們走吧。”
“不行。”單逸塵一口回絕,毫無迴轉的餘地,“你留在此處,哪裡也不許去。”
“然後呢?任他們隔幾日便上來搗亂一回?”阮墨慢慢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