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3 / 4)

單逸塵,也拍了拍她的頭,唇角微勾地說了兩個字:“不錯。”

……額,好吧,確實是簡單了點兒。

可這個男人向來寡言少語,而且原本還對她如此不喜,能有如此變化,即便只是短短二字的肯定,也已經夠她滿足的了。

之後的日子裡,阮墨並未懈怠半分,該去學堂聽講便去學堂,該去藏書閣翻閱醫書便去藏書閣,晚飯後回了房也仍舊繼續背習師父教授的內容。雖只過去短短不足一月,因著她的刻苦用功,醫術可謂是突飛猛進,遠比過去習醫的一年真正學到的要多得多。

當然,要真算起誰的功勞大,說什麼也絕不能少了那位大師兄。

每至夜裡戌時左右,單逸塵的房門都會被準時敲響,聽小師妹討好地叫一聲“師兄”,問他能否進來問些事兒。

起初他以為她又攤上麻煩事了,要來找他幫忙解決,便想著幾句話打發了她。結果一開門見她笑眯眯站在門外,懷裡抱著兩三卷醫書,歪著腦袋說要請教他幾個問題,那些溜到嘴邊的拒絕又說不口了。

她總是問得十分詳細,有淺顯易答的,也有稀奇古怪的,頗有一股刨根問底的勁頭,有時他也需思考片刻才能解釋清楚。

不過,看著她能如此上進,他的心裡是有幾分高興的。

作為師父的大徒弟也好,作為醫谷的一份子也好,他總歸是希望大家都潛心於醫術,將來出師後,能懸壺濟世,造福百姓。

過去的阮墨曾讓他失望了一回又一回,然如今的她,卻令他覺得自己仍可以對她抱有一些期待。

是以,本著這樣的心,他慢慢地教導她,不明白便講到明白為止,足足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回過頭卻發現自己竟未覺一絲不耐煩,反而隱隱覺得,她才進來不久,便起身離開了。

這種感覺……似乎不太妙。

可他不曾想,之後還會有更不妙的。

有了這第一日的先例,第二日、第三日……便都順理成章了。

久而久之,甚至漸漸成了他的一種習慣,即便偶爾有事待在了別處,一到時辰也會想起此事來,然後便再也無法沉下心來,只得暫且放下手頭上的要務,趕回自己房間一趟。

不對勁……

當真是不對勁得很。

單逸塵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抬首望向窗外高掛枝頭的彎月,深邃的黑眸中暗藏著幾分困惑。

但目前還有一事更為不對勁。

戌時已過,夜色深重,遙遙望見她的房間燈火瑩瑩,想來是仍在溫習,為何不過來尋他請教問題了?

他記得今日晨課上師父講授的醫理頗為難懂,好幾個師弟課後都湊在一起討論,她卻匆匆收拾了書冊走出學堂,拖著步子回房去了,也不見她問過師父……難不成她是全聽懂了,故而沒有問題需要請教他?

不,若是如此,她便不會在往常已然睡下的時辰裡,仍點著燈不歇覺。

單逸塵靜坐半晌,終是覺著放心不下,起身出了門,往她的房間邁步走去。

☆、第73章 神醫師兄與小師妹(六)

月色清輝,瑩瑩灑落一地光華,單逸塵走上臺階,止步於高翹屋簷投下的一片陰影之內,微微側耳,屏息細聽屋內有何動靜。

然他貼近木門聽了許久,都未能聽見裡面的絲毫聲音,待退開時,心中擔憂更甚。

他曉得阮墨的小習慣,溫習時總要讀出聲來,在藏書閣的十日便是如此,無論她聲音壓得多小,他也能聽得出來,不可能似現在這般寂然無聲。

“阮墨。”

隔著門板上薄薄的蠟紙,單逸塵低低喚了一聲,未得到回應,便抬手按上門沿,輕輕一推。

木門並未插上門閂,緩緩地開了道一掌寬的門縫,從他所站的位置,恰能瞧見床頭的一端,一個姑娘正蜷著身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阮墨!”他心頭一緊,下一瞬便用力推開了門,三步並兩步行至她身側,輕輕扳過她的上身,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嗚……疼……”

感覺到他的靠近,阮墨似醒非醒地嚶嚀一聲,雙目緊閉,眉心緊皺,巴掌大的小臉慘白得嚇人,嫩唇也失了血色,看起來很是虛弱,連話都說不全。

單逸塵眸色一暗,當即伸臂扶起她的上半身,兩指按上她的手腕,沉心診脈。

可片刻後,他又放下了手。

她的脈象雖有幾分虛浮,也尚算平穩,照理說……不該使她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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