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明白這些,家中父母,兄弟姐妹,也不會無辜慘死,上一世未將那負心人拉下雲端,這一世,她勢必要那負心人含恨而亡!
兩股清流順著臉頰滑落,沒入那青絲之中,染溼了一片,不見蹤影。
窗外晴朗湛藍的高空萬里無雲,像碧玉一般澄澈,有絲絲微風襲來,吹起了窗外的桂花枝葉,陣陣濃郁的桂花香傳來,充斥著鼻翼,不一會兒,沐晚便沉沉睡去。
……
“主子,已經正未時了,再睡晚上便又睡不著了,得了春困就不好了。”不知何時落雪來到榻前,輕聲呼喚著。
美人椅上,沐晚安穩的躺著,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被衾,被人喚醒,沐晚悠悠的醒來,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瞼,臉上還掛著一絲不悅。
“你這丫頭,甚是討厭。”半嗔半怒,臉上雖不悅,但說出的話卻是無半分怪罪之意。
“主子起吧,奴婢為主子落妝。”落雪扶起美人椅上的沐晚,翩翩來至梳妝檯前,小心的伺候著。
“落竹呢?怎麼不見她。”沐晚似乎還有些迷糊,但看到單身一人的落雪還是詢問出聲。
“回主子的話,落竹去了尚衣局了,初春都過了一大半了,給咱們聽雨軒做的衣衫還沒送來,奴婢差落竹去尚衣局問問話。”落雪將和著合歡花的水小心的為沐晚擦拭著,手腳麻利,嘴上卻也飛快的應道。
沐晚將梳妝檯上的一抹胭脂拿起,仔細把玩著:“你又不是不知尚衣局的人,逢高踩低,何苦讓落竹去,白白落著個沒臉。”
“總得派個人去問問,主子現今好歹也是個貴人,雖說皇上許久沒來過,但還是得有貴人的份例不是?”落雪放下手中的合歡花,拿起臺上的梳子,為沐晚梳著柔順的秀髮,感嘆道:“主子這抹秀髮生的真好,讓奴婢都愛不釋手了。”
“生得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有白髮蒼蒼的那一天,真到了那一天,什麼都不存在了。”
或許是落雪的一句話觸動了沐晚的心,挑動著胭脂的手頓時停下,嫣嫣的放下手中的胭脂,眼眸低垂,盪漾著別樣的寂寥。
落雪停下手中的梳,強笑道:“主子這是怎麼了,就算真到了那天,主子依然還是這後宮中最好看的一人。”
“好看有什麼用,你看這後宮中哪個不是好看的,你看咱們的帝王,又豈是那種因美色誤國誤民的君主。”沐晚微微一嘆,卻不是惋惜的口氣,落雪道行太淺,沒聽出沐晚的譏笑之意。
他若是容易沉迷於美色之人,前世她也不會死得那麼之慘!
落雪知道自己觸碰了自家主子的心事,當下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在背後一下一下的梳著。
門外,似乎有急切的腳步聲傳來,落雪放下手中的梳著,走到門邊一瞧,卻是含淚帶怨的落竹快步走進了聽雨軒。
“落竹,慢些,別衝撞了主子。”落雪在門口一個勁的喊,沐晚卻嘴角一笑:“無事,快讓她進來,說不定是受了什麼委屈呢。”
落雪聞言,只得回過來,站在沐晚身後,看著走進院中的落竹,皺眉不止。
落竹走進來,眼角還帶有淚光,一雙核桃大的眼睛哭得腫的不像樣,衣衫還有些摺痕,想來是與人拉扯過,風風火火地進來,也不管什麼規矩了,猛的跪倒在沐晚跟前,哭聲哀求道:“求主子為奴婢做主!”
☆、第四章 主僕訴衷情
“這是怎麼了,仔細說來聽聽。”落雪瞧著地上跪著的落竹,心裡暗自焦慮,又側眼偷偷看了看沐晚,見沐晚並無不喜之意,頓時心中長呼了一口氣。
“求主子為奴婢做主,奴婢聽從落雪姐姐的話去尚衣局問話,初春都過去一大半了,為何我們聽雨軒的春衣還未下來,沒想到那尚衣局的宮女連門都沒讓奴婢進,口中還滿嘴胡言,說些大逆不道之話,奴婢氣不過,和她爭執了幾句,她就命人將奴婢趕了出來。”落竹伏在地上,聲聲如泣,淚如雨下。
“大逆不道之話?什麼話?”沐晚也不發火,仍是把玩著垂下的髮絲,淡淡的詢問,彷彿毫不在乎。
“奴婢、奴婢不敢說。”落竹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說吧,恕你無罪。”
落竹仍是不說話,抬頭看著落雪,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落雪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落竹嚥了咽口水,深呼一口氣,彷彿下定決心,說道:“主子,他們說的可難聽了,就是奴婢也……”
“但說無妨。”沐晚放下手中把玩的青絲,含笑看著她。
“那個尚衣局的宮女說主子您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