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毒,可以解,不是麼?”
臉色冷了下來,傾珂冷冷的望著他,起身下了馬車,昕然及時的扶住了她。本就纖瘦的身子這些日子又清瘦了許多,臉色也很不好看。
“君滄墨,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操控我的一切麼?”
“如果你敢動她,我絕不會原諒你。”
夏日的風暖暖的吹拂著她的面龐,這幾句話說得有些動了氣,一時間咳嗽不斷。
有句話,隨著風,輕輕的飄過,帶著低沉的暗啞:“你早就怨了我,不是麼。”
☆、16你來接我了嗎
“阿真,啟程。”傾珂不願與他爭執,在昕然的攙扶之下回到了馬車中,布簾放下的那一瞬間,世界重歸了黑暗。雙眸微閉著,斜靠著軟枕,顯得有些疲憊。
馬車剛剛動了兩步,再次停了下來,外面傳來打鬥的聲音。傾珂沒有睜眼,只是透過聲音分辨出是符天痕與面具人動起手來,昕然則是警惕的守候在馬車前。
君滄墨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上前幾步,死衛紛紛上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
傾珂好似聽到了一個有趣的笑話,不自覺的就扯起了唇角,輕輕喚了一聲昕然。昕然掀起布簾,伸手扶著她,傾珂再次踩在地面上,睜開雙眸,依舊是一片黑暗。
示意昕然鬆開自己。失去昕然的支撐,傾珂的世界徹底沒有了指引,在接到青衿過世訊息的那一日,她就發現自己的眼睛開始看不清東西,時而模糊,時而完全陷入黑暗。
她就這樣摸索著,一步一步的走到君滄墨跟前,這雙眸子依舊美麗得迷人,卻失去了光彩,那是見不到光芒的一種黯淡。
“你說讓我相信你,好,那你能治好我眼睛麼?你能在一個月之內找到解除火毒的方法,不讓我的身體各項感覺逐一消失麼?”她就這樣抬手,指著自己的雙眸,語氣平淡,好似不是在說自己。
是的,火毒發作,她會逐漸失去所有的感官,先是眼睛不能見,再是雙耳不能聞,接著會是觸感還有更多。
當這個世界完全與自己分離,等待著死亡的到來,是一件很令人恐懼的事情。
看著那雙沒有光澤的眸子,君滄墨身子一顫,不知道火毒竟已到了這個程度,他以為,至少還能再堅持一月的。他不知道的是,青衿的死對傾珂的打擊很大,這位良師益友的離去,帶走了她大半的堅持。
一股大力將她拉扯,圈進了一個懷抱,雙臂緊緊的將她禁錮在內,好似要將她揉進骨血之中。
有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若是治不好,我就是你的眼睛。”
記得那年,傾珂因為一次任務導致右腿骨折,為了早些回到那個人身邊的時候,拖延了治療的最佳時機,那人太過忙碌,無暇顧及到她,以至於君滄墨也是這樣摟著她,對她說:“若是這腿治不好,我便是你的腿,揹著你走遍世界。”
那個時候,他還只是一介小小的皇子,有大把的時間陪伴在她的身邊,說著很多她並不在意的話。
如今,他成為天琴的九五之尊,很快就會稱霸天下,依然用著寵溺的口氣,將她摟在懷中。
可是,這一切……本不該是他的。
傾珂掙脫出他的懷抱,踉蹌的後退一步,冷著一雙眸:“阿真,若是誰再阻攔,無需留手。”
直到馬車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君滄墨也沒再阻攔,符天痕提醒道:“主子,若是傾姑娘真的去了,一定會遇到他。”
“現在,我有些後悔了。”
符天痕怔住。君滄墨說自己後悔了。
“當初若沒有動過惻隱之心,或許現在,事情不會是這個樣子。”很多時候,都無法說出後悔的話來,因為即使知道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所有的一切也都回不到最初。
格楽與天琴相比,還是天琴的國力略勝一籌,這場戰爭一起,便是無休止的繼續著。
前往冰室,只花了半月的路程,傾珂的雙眼時好時壞,偶爾還能透過窗戶瞧瞧外面的風景,看著整片的綠色山林,彷彿永遠也看不夠。
行駛途中,傾珂問過昕然關於冰室的情況。
“如果進入冰室,壓制體內的火毒,我的視力能否恢復?”昕然猶豫半響,沒有給出答案。沒有人知道火毒的真正後果,也沒有人知道冰室的寒冰到底能將火毒壓制到什麼程度。
傾珂的身體已經被火毒侵蝕,開始了最初的失明,此時再去壓制,究竟能不能恢復,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