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將都想不出辦法,一個目不能視的女子能有什麼辦法。
接著,言辭間就出現了不合。
“周將軍請注意自己的身份。”說這話的是一位資格較老的將軍,周偉卻並不領情,雖知傾珂瞧不見,卻還是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眾人的爭議有些擾人,傾珂卻也不惱,只是衝著周偉的方向說道:“辦法倒不是沒有……”
“還請姑娘賜教。”整個營帳中,只有周偉一人,將傾珂放在眼中。這場會議進行到一半之時,君滄墨有急事離開,將她一人留在此地。
“這麼天寒地凍的,本姑娘覺得有些倦了,卻是雙眼不便,不知周將軍可否送我回去?”
“你……”這些將軍每個臉上都是輕視,卻在聽她說有辦法的時候都想聽聽她想出的辦法,卻不料傾珂來了這麼一出。周偉有些為難,傾珂卻也不急。
“若是周將軍有不願,我也不為難。”說著她自己站了起來,就要朝帳外走去。周偉怕她摔著,顧不得更多,上前去扶住了她的手臂。
卻不知就在她的手放上他的胳膊上時,這個歷經風霜的將軍從臉紅到脖子根。
寒風獵獵,傾珂的臉色有些蒼白,長髮隨意的用玉簪束著,伸手拉了拉白色的披風,擋住一些寒風。寒冬臘月,這裡的溫度早已經降至零下。
“周將軍,可否與我說說,為何多次嘗試都失敗了麼?”
周偉點了點頭,卻又發現她看不見,才開口:“可以。其中最大的艱難是因為渭河水流湍急,還未等到船隻穿過河面,就已經被衝到了下游。”
“雖然現在是寒冬,渭河的水卻沒有結冰,所以,根本無法利用冰面過去。”
傾珂仔細的聽著,眼睛看不見之後,聽覺變得異常的靈敏。與周偉交談的同時,她甚至能分辨出遠處經過了幾隊衛兵,每一隊有幾人。
“周將軍,咱們軍隊之中,可否有人會看星象預測天氣的?”
周偉對於傾珂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有片刻怔愣,雖然不解,卻還是如實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天琴此次出征,可謂是準備齊全。君滄墨早就在軍營中安頓了幾個星宿師,用來觀測天氣。傾珂突然又不想回營了,就那麼停下了腳步,立在原地,讓周偉去將那些觀測師請來。
“天氣寒冷,姑娘不如先回營帳。”
“不了,我就在這裡站著,不會亂走動的,周將軍趕緊去吧。”也不知傾珂是故意,還是周偉思維直線發展,他果真放開了傾珂,親自去找那幾位觀測師,而不是派手下前去。
傾珂此時站在一片空曠的地面上,白色的繡鞋踩在雜草上,發出細碎的劈裂聲。那是冰渣被踩碎的聲響,正欲蹲下身子伸手去觸控的時候,不知哪裡突然闖出一人,險些將傾珂撞倒。
還好兩人反應都甚快,這才險險的穩住了身形。
那個小兵一時間臉色蒼白,慌亂的賠禮道歉,去而復返的周偉遠遠看到這裡的情形驚出一身冷汗,急急跑了上來,呵斥了那小兵幾句,傾珂勸阻了他,那小兵這才急急的離開。
這個女子在君滄墨心目中的地位,眾人口中不說,心中卻是明瞭。若是她傷著哪裡,君滄墨絕對會是一位暴君。
☆、18天時地利人和
很快,周偉派去的人將那幾位觀測師領了過來。這些觀測師從未見過傾珂,所以在軍營之中見到一個女子有些驚訝,並且還是這樣美貌的女子。
傾珂從冰室回來之後,渾身透著一股冰涼,連體溫都是極低。整個人冷進骨子裡,即使笑的時候,也讓人看不到一絲真意。
“不知將軍有何吩咐?”來者幾人皆是裹著厚重的披風,全身包裹在內,只露出一雙眼睛。
周偉禮貌的與那幾位觀測師行了軍禮,軍營之中,領兵作戰的將領比他們這些文人異士尊貴得多,得到周偉如此大禮相待,幾人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語氣軟了許多。
“不知姑娘有何吩咐?”周偉對傾珂的態度一向很好,此時更是恭敬有加。
他對傾珂的認知來自於她的膽識與勇氣,因為她一介扶桑國人,膽敢獨自一人留在君滄墨的身邊,並且在他去找她之時還提出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交易,這樣的冷靜睿智,絕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比擬。
那些人見周偉對傾珂的恭敬態度,這些常年混跡於宮廷之中的人立刻反應過來,再看著傾珂時目光也恭敬了不少。等待著傾珂的吩咐。
寒風之中,讓周偉領著幾人出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