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個俘虜來問問吧。”只思考了片刻,孟遠便停止了無謂的思恃,若是李均,或者對這樣的鬥智有興趣,至於孟遠,則使用了最簡單最直截了當的方式。
不過一柱香時間,那個倒楣的俘虜便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個和平軍將士。
“怎麼,我不曾動手,你們便已經動手了嗎?”見這俘虜鼻青臉腫,想來捉的時侯受了不少活罪,孟遠殺氣騰騰地問。只不過他這殺氣,並非對著那捉來俘虜的和平軍戰士,而是對著這心驚膽戰的俘虜,似乎嫌士兵動手得還不夠沉重。
“董成為何不來攻我?”孟遠這才問那俘虜。
回答他的是俘虜的沉默。那俘虜用驚恐的目光盯著他,有關和平軍的種種傳聞同眼前這個身材不高的敵將猙獰的臉重疊在一起,形成撼動他心靈的浪潮。
“看來你們是捉來一個英雄了。”孟遠又轉向那幾個和平軍將士,“挖個坑,埋了。”
眼看和平軍將士擁了上來,有幾個人還非常麻利地將鍬鎬等工具拿了出來,那俘虜不由大叫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個士卒,怎能知道軍機大事?”
“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孟遠虎目一翻,“既是什麼都不知道,要你何用?埋了吧!”
那俘虜在兩個和平軍戰士強有力的胳膊中掙扎,終於哭喊起來:“你們不是說是替陸帥報仇的嗎,為何如此待我?陸帥當年,從來沒有殺過俘虜!”
孟遠怒火一剎時間被點燃,他臉漲得通紅,快步走上前去,自和平軍戰士手中扯過那俘虜,虎目之中似乎要噴出火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若是你不肯說出你所知道的。”他努力平緩下自己,“那我們如何為陸帥復仇?為了陸帥復仇的大業,這些許小節,我何必去在乎?”
那俘虜早已面色如土,孟遠在他身側,讓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一座大山壓著,讓他一動不能動。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心沉重而急速的跳聲,感覺到不必等和平軍戰士將自己活埋,眼前這敵將便會毫不遲疑地將自己撕成粉碎。
“我說,我說……”他忙不迭地道,驚恐的眼睛中淚珠兒在打轉,無論如何想逞英雄,他究竟還只是二十出頭的年青人。血氣之勇可以維持一時,但在孟遠那強大的壓力面前,他是無法持久的。
“哼!”孟遠鬆開手,任那俘虜爛泥般癱在地上,“從實招來,你且記住,我們是為陸帥復仇而來,為了這個目的,什麼手段我都不惜使出!”念起當日陸翔對自己的恩義,孟遠言語雖然沒有開始暴烈,但語氣中的堅定,是任何人都聽得出來的。
“我是……我本是滄海郡守代喜大人的部下。”那士兵終於緩過氣,雖然害怕,說得倒也流暢。“我們郡守大人昨夜被董成派來的副將扣住,奪了他的印符,令我等全力與和平軍為敵。”
“哦?”呂無病眼睛一亮,董成之所以不能全力來攻的原因,他已經知道了。這滄海守軍對於董成突然派人奪權,心中定然不甚服氣,作戰之時,董成不敢過於倚恃他們,這暫時間的平靜,不過是董成在統合這原本互不相屬的兩支部隊罷了。
孟遠眉頭一鎖,他也知道敵軍此刻正在醞釀一場全面的進攻。與敵軍相比,他這支和平軍的優勢在於大隊援軍在三四日後便可抵達,不利之處在於兵力上只有敵軍一半,而且是不善巷戰的騎兵。如果董成統合得順利,完全可以利用這三四日的功夫,將他們驅出溪州城,待和平軍大隊人馬前來之時,再憑藉城池之險而據守。這樣的話,孟遠違令進軍的目標,就完全沒有實現了。
“無病,你有何計策嗎?”看到呂無病站在一旁,用腳在地上蹭出一道深深的印痕,孟遠問道。
“只有個大致的想法……”無病沉吟子會兒,轉向那俘虜問道:“你們代喜郡守為人如何?”
“他……他貪財小氣……”俘虜不得不說實話,反正既是開口了,也就沒有什麼顧慮。
“果然,否則董成也就不必奪他兵權了。”無病眼前一亮,“知道他被董成拘禁在何處麼?”
“代郡守全家都被拘禁郡守府內。”
“好了,把他帶下去吧。”孟遠插嘴道,該問的都已問明白,再問下去,無病的計策便毫無秘密可言。
“將軍……”無病用有些遲疑的目光望向孟遠,孟遠鼓勵地一笑:“你之意我已明白,就按你想的去做。”
華燈初上,郡守府裡雖然沒有往日入夜那般燈火通明,卻也被燈籠火把“郡守大人,當如何是好?”
被幽禁在自己郡守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