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軍的實際上是座空空如也的保壘。
“原來如此,這董成倒真會給我們找麻煩,我已經知道他將去哪了。”李均哈哈笑道,似乎對此根本不在意。
“我也知道他去哪了。”魏展將紙扇收起來,指著東北方,“他只怕先我們一步去滄海郡了,此人雖然用兵正統而略有拘泥,但眼光與判斷力卻是不錯的。”
李均點頭道:“不錯,他越厲害,給我們造成的麻煩就越大。先生替我修書一封,讓如今在柳州的魯原,不惜財貨賄賂那奸賊,定要迫得董成失去兵權。”
雖然李均並未提及那個“奸賊”的名字,魏展也明白所指即害了陸翔的吳恕。那奸賊貪財好利,精於專營權謀之術,深得蘇王的賞識,居高位,食厚祿,卻不思為國盡忠為民請命,蘇王重用這等人物,雖然對百姓不利,但對李均的大業,卻是極為有利。
“要我緩緩進軍?”
孟遠聽了信使傳來的李均帥令,不由得怔了一下。蘇國向來以實內虛外守國,都城柳州有數十萬大軍團團拱衛,但在邊遠州郡,多的兵力不過兩三萬,少的甚至只有數千人。如今突破瓦口關之後,再無險要關隘可以阻擋和平軍的前進,正是讓他輕騎縱橫馳騁之地,為何此時反而令他緩緩前行?
“正是,統領要將軍多派探馬打聽訊息,特別要注意董成到了何處。統領估計他會在將軍前往滄海郡的途中設伏,請將軍謹慎行事。”
孟遠聽了哈哈大笑:“董成便是設了伏,又能奈我何?既是統領如此看重這董成,我便擒他來見統領就是。回報統領,就說我會小心,決不誤事的。”
信使見他似乎有意違令而行,心中一急,道:“將軍三思,不可逞一時勇氣而誤了大事。”
孟遠盯著信使半晌,又笑了起來:“你這小子,管好自己傳信之事便可了,不必多言,你回報統領,統領自然會明白我之心意。”
信使見無法改變孟遠心意,只得匆忙趕回。孟遠環視帳中諸將,他身材不高,帳中將領多半比他要高上一些,但在他面前卻無人有居高臨下的感覺。
“統領要我軍緩行,但如今敵軍門戶洞開,若是我軍不抓緊時機,乘勝而進的話,待敵軍調整過來,雖說此去並無險關危城,卻也總是麻煩,因此,我有意不顧統領軍令,全速進軍,諸位以為如何?”
眾將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李均用兵如神,十謀九中,如果違背李均帥令,姑且不談軍中違令者斬的軍紀,單單這戰敗的可能性,便讓他們噤聲無言。雖然孟遠與李均關係非同一般,卻也難以承擔這重責。
“自然,此事若是做得不謹慎,極易出現閃失。諸位放心,我決不會誤李統領之大事,而背百世之罵名。無病,你以為如何?”
他點名問及年輕的呂無病,與李均一樣,他似乎在這年輕的和平軍將領身上看到幾絲自己舊日的影子,那時他與李均便是如此追隨在陸翔身側的,而陸翔也是如此點撥他們。
“我……我不知道……”呂無病卻沒有孟遠與李均當年老兵油子的大膽,出身於“披甲者奴”的他,從小便被上下之別打上了深深烙印,這兩年來雖然和平軍內耳煊目染,但在這正式場合中,他總是有些怯場。
“說吧,我看你若有所思,定然是有了主意,為何不說出來?”
“我以為……若是李統領不欲孟將軍進軍,只需令將軍暫緩便可,無需再加上一句多派探馬打聽董成訊息。李統領對董成頗有顧忌,在清楚他下落之前,自然是不可輕進,若是能確切得知董成蹤跡,那又當如何?”說到此處,呂無病眼眸閃了閃,終於平視孟遠,“李統領沒有交待得知董成蹤跡後當如何,也就是允許孟將軍在知己知彼之下便宜行事。”
“正是如此。”孟遠重重一拍身前桌案,哈哈大笑道:“李統領與我相知多年,他用兵向來要求隨機應變,若是我們得知董成蹤跡而不相機行事,反而會受他責怪。無病,這打探董成下落之事,就由你負責,其餘諸將與我厲兵秣馬,準備出擊!”
董成自瓦口關退軍,仍有六千餘兵馬,這樣的兵力,退得又急之下,若是想讓人不發覺蹤跡,顯然是不可能的。呂無病只用了一日功夫,便知道他已退往滄海郡,果然棄雲陽而去保滄海了。
“他是想去據守溪州,以斷我軍海上運糧之路。”孟遠得知之後,做出了與李均相同的判斷,“令信使速報統領,我軍全速往滄海,至於後方之事,有統領傷腦筋便可。”
“快!”
“跟上!”
董成一面喝斥落伍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