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饒,也許禍患不會及於老母妻兒。”何禮嘴中似乎說著同情之話,語氣中卻是赤裸裸的幸災樂禍,“陛下已然令快使傳旨,大義滅親,賜你妻安寧公主自盡,你家中其餘人等,盡數押赴西市,凌遲處死!”
“什麼!”馬濟友勃然大怒,何禮隔著鐵門,見不到他的面容,但也從這暴雷般的喝聲中可以想到馬濟友鬚髮皆張的神情,嘴角邊禁不住浮起一絲快意的獰笑。
“你還是死了心吧!”何禮陰森森一笑:“陸翔死後,英名仍在,柳光逃亡,稱霸異國。而你卻只落得千載罵名,陛下已將你四大罪公之於天下,你馬濟友亂臣賊子,正所謂人人得而誅之,天下之大,再無你容身之處了!”
何禮一句緊勝一緊,馬濟友便覺得身上疲憊也一時更甚一時,當聽到“再無你容身之處了”之時,他禁不住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方才的英雄自救之心,不屑與太監爭辯之意,都給他拋至九霄雲外了。此時此刻,他心中只是乞求,若是給他一個自救的機會,若是給他一個復仇的機會,他願意用一切一切去換取。
但如今他已經失去了一切,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高堂老母,嬌妻愛子,甚至一世威名,都如鏡花水月般成了泡影。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用來換取一個機會,一個挽救家人的機會,或者一個復仇的機會。
無可言喻的感覺將馬濟友完全淹沒,他此刻便如溺水之人,能抓住什麼,便是什麼了。他伏在鐵門之下,將臉湊在那門洞之前,門洞極小,便是他的頭也無法伸出去,他哀求道:“何公公,舊日我千般不是,萬種罪責,我都認了。你開這小洞,不過是想要我向你跪下求饒,我如今也跪下了。何公公,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同我這般人一樣見識,請你替我求求陛下,放過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