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虎軍視若無睹。
“為何不戰?”這時才匆匆趕來的葛順催促道。
“人困馬疲,如何能戰?休息會兒之後,我們再與李均決一生死。”紀蘇沒好氣地道,不再理會葛順。葛順從旁人口中得知李均允諾歇上一個半時辰再一決生死,心中也是一陣迷惑,李均絕不是象他自己所言注得仁義之人,如果戎人真的有機可乘,他絕對是不會放過的,但這次他是怎麼了?
其中定然有詐!但究竟李均有何詭計呢,葛順挖空心思也無法揣測而出,想要同紀蘇探討一下,但紀蘇那眼神明顯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無論葛順在那裡如何著急,時間還是不斷地流逝去過。一個半時辰幾乎是片刻便到了,李均又重新出了營陣之中,大聲道:“紀蘇大帥,可要再休息片刻?”
“是緩兵之計!”葛順猛然想到這一點,莫非李均用的是緩兵之計,將戎人牽制在此處,而派其他精銳部隊去反包圍戎人或是從背後突襲戎人?
他仔細看李均身後的部隊,果然都是銀虎城中的部隊,也就是童氏的降軍,那麼和平軍的主力,李均自己的部隊到哪去了?他開始慌亂起來,他自然不知道,李均已經將和平軍調回狂瀾城對付朱家與小勢力聯軍的侵襲去了。
葛順湊上去也不管對方高興不高興,將自己的揣測告訴紀蘇,紀蘇微微冷笑:“再給他一倍兵力又能如何,這平原之上,誰能抵住我鐵騎的突擊?”
不等葛順回答,紀蘇策馬前行,叫道:“好了,不必再歇了,李統領果然豪氣,我們便決一死戰吧!”
李均將大戟向天一舉,銀虎軍個個精神抖擻地逼了過來,紀蘇也一揮馬鞭,戎人“喲呼”高呼著策馬逼近。
但兩軍一接近,奇變突生,戎人都覺得力不從心,渾身的力氣似乎使不出一半,大多數戎人的戰馬甚至只奔行片刻便開始瘋狂拉稀,四肢發軟,甚至連站都站不穩,更不要提衝鋒了。
緊接著,戎人自己也臉色大變地從馬上滾了下來,捂著肚子想退出戰場,尋找一個地方解決肚子中突然出現的疼痛。此時此刻,他們根本無力再戰了。
“糟糕,還是中計了!”紀蘇與葛順同時省悟,李均依舊擺了他們一道。先是故意攜子女金帛退軍誘他們長途奔襲,經過這樣疲憊之後如果休息,反而會讓人更加提不起勁來,再加上李均事先在附近的草地溪流之中撒上瀉藥,無論人還是馬,喝了水啃了草,過了一會兒便無法再戰。戎人空有一萬五千之眾,兩軍還未交鋒,真正還有戰鬥力的不足五千人,這五千人還都覺得筋疏骨軟,不能用出平時一半的力量,而李均銀虎軍卻仍舊有七千人,且個個都是精神振作。
“中計了,若是一開始便衝擊,雖然我軍疲憊,但憑著銳氣與數量上的優勢,還是可以獲勝的,可如今!”葛順環視戎人部隊,已經完全散了,許多戎人甚至下了馬就地蹲下,只時他們瀉得站都站不起,更別提作戰了。
事到如今,戰局已經很明顯了,甚至在紀蘇答應李均休息一個半時辰之時,戰況便已決定,勝負便已分清。紀蘇眼睜睜看著絕大多數部下都到處在找地方解決腹內的問題,而敵軍好整以暇,那個導致這一切的男子,李均,臉上帶著邪氣的笑意,心中的憤怒與羞慚,幾乎讓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李均忽然又一舉戟,正在逼近的銀虎軍全軍止步,不再向前。李均緩緩道:“如今勝負已分,紀蘇大帥若不想全軍盡墨,還是速速投降的好。”
李均唇下的傷痕讓他臉上的笑意更顯得邪氣可惡。紀蘇幾乎覺得自己不是在面對一個人,而是在與一個充滿邪靈的妖魔鬥智。但他尚未被氣惱迷住心智,知道如果李均下令攻擊的話,這一萬五六千的戎人精銳,只怕會全部被屠光來,草原上家家都會有孤兒寡母的哭泣了。
“你……用陰謀詭計,算什麼英雄好漢?”紀蘇也只有激上李均一激了,“有本事與我單對單,我們二人決一生死,如何?”
“本來我大可不必同你單挑對決,只要亂箭齊發,你便插翅難逃!”李均神情轉為肅然,“但如果不擊敗你,想來你也不會服氣,那麼,來吧!”
第七章 大局已定
紀蘇單手握著長長的馬刀,第一次全神貫注地盯著李均,他的心中,並不真以為李均會中他的激將法,更不認為李均肯放過這幾乎喪失戰鬥力的戎人。
這個有點淡淡鬍鬚、笑起來充滿邪氣的人莫非是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既然如此,我倒要讓他吃個大苦頭,只要能制住他,最後的勝利仍屬於我們!
紀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