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這於此處,正是為了等待鄭定國傳來的訊息,如果攻克寧望城,他便可以揮軍大進,夾擊和平軍主力於懷恩,同時,停留於此,也可以吸引李均的注意力,讓他暫時無暇回顧身後。這一佈置極為成功,李均果然被這多達十萬的蓮法軍吸引,而暫時未想到後方。
此刻程恬正與部下團坐于軍帳之中商議軍務,忽然一個鬼卒進來報道:“東北小山崗升起一面紫色龍旗,旗下隱隱有人在窺探我軍大寨。”
“哦?那紫色旗是如和發現的?”程恬的軍師,蓮法宗十六上師之一的湯乾問道。
“那紫色龍旗高高舉起,似乎毫不忌憚為我軍發現。”鬼卒依據他的判斷回答。
“好狂的人,竟敢如此輕視我十萬大軍!”一個祭酒穆貴怒道,他本是鐵匠出身,在蓮法宗祭酒中出了名的性子暴烈,聽到敵人的探子竟然無所顧忌,自然憤憤不已。“請掌教下令,我願去擒獲這細作來為掌教祭旗!”
“穆祭酒之意,諸位以為如何?”程恬輕輕瞄了湯乾一眼,與其說是問營中其他人士,還不如說是在問這鄉間教習出身的軍師。
湯乾此時對微笑不語,若是這麼快便將自己結論說出來,豈不是難以顯出自己高明,還是待他人計窮之際,自己再出語才顯出高明來。
“請掌教讓我去!”另一個祭酒馬舉出言爭道,“如此小賊,何需穆祭酒出馬,讓我去吧。一柱香之內,我定提此小賊之頭來見!”
“還是我去!我無需一柱香便可斬殺這小賊,馬祭酒不要同我爭這一功勞!”穆貴站了起來,手握雙拳,鈴眼圓瞪,似乎馬貴再與他爭,他便要拔拳相向了。
“我看二位中無論誰去都是殺雞用牛刀。”坐在最下首的一個年輕的祭酒揚起他的頭,微笑道:“還是讓小弟前去吧,小弟只需一盞茶功夫,便可為掌教先聲奪人。”
“甘平!你這小子也來與我相爭?”穆貴邁出呼咚咚的腳步,直逼甘平面前,雙目怒視。甘平看起來頗為文雅,但此時竟不甘勢弱地站起,瞪了回去。
“得了得了,若是定國在,你們誰也不敢爭。”湯乾知道是自己出言之時,一語讓劍拔弩張的二人全都喪了氣。程恬帳下第一勇士,非鄭定國莫屬,若是他在,這種機會也絕不會讓與他人,他們之所以爭得如此激烈,也正是想借鄭定國不在之時露上一手,顯顯自己的威風。
“況且,我料你們三位便是一起去,也只能被敵將所俘獲。”湯乾繞著彎子,卻不肯直截了當地說出他心中的推測。程恬輕輕哼了聲,湯乾向他望了一眼,這才道:“我料在山上窺我虛實者,必是李均自己,你沒聽到那升起的是一面紫龍旗麼?他之所以不隱形跡,無非是想誘我軍派人前去捉拿,結果去者捉他不成,反而為其所擒。”
營中諸將臉上都露出頗為不服的神色,以他們的武勇,都是千里選一的角色,但聽湯乾所言,他們在李均面前似乎不值一提,難道那李均比鄭定國上師還要強麼?
“湯乾上師言之有理,三位無心去攻,他卻有心算計,即便是單挑三位不懼李均,但也逃不脫他的陰謀詭計。”程恬插言道,安撫手下大將之心,這是一軍之帥的責任。
“如此,就白白讓他看了我軍虛實,全身而退麼?”甘平問道。
“以掌教之意……”湯乾垂下雙目,盯著自己的腳尖,卻問起程恬的決定來。
“來人,備馬,我親自去會一會李均,倒要看看他是如何一個英雄了得的人物。”程恬站了起來。
“掌教不可,掌教萬金之軀,如何能用在與乳臭小兒的爭鬥之上?”甘平起身攔住他,道,“還是讓小人去斬殺李均,掌教只需在此等侯便罷。”
“上師,你之意呢?”程恬有意沒有直接答覆甘平,而是去問湯乾。
“甘平祭酒說的極是,掌教無需冒此大險。”湯乾面上浮起笑容,道:“不如令人悄悄圍住那山崗,讓李均無處逃走。”
“哈哈哈……”程恬大笑起來,深深看了湯乾一眼,這個教習對身為上師仍心有不足,還想成為掌教之一吧。“請湯上師放心,我此去只不過與李均會會面,說上幾句話兒罷了。湯上師、馬祭酒,你二人留在帳中,令全軍作好追襲準備,只等我令下,便拔營攻擊。穆貴,甘平,你二人領本部人馬,隨我上山!”
紫色龍旗升起之後,李均與孟遠等在山上等了片刻,便見山下營寨門戶洞開,士兵們紛紛集合待命,一隊人馬約四千人開始大搖大擺地向山崗處過來。剛看到時,李均還只是微微動了下眉,“唔”了聲以回應孟遠“敵軍行動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