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羽此時已酒醒大半,見那窗邊的帝王似笑非笑的作壁上觀,只好苦笑道,“那先生便出題吧。本宮當盡全力,不負先生重望。”
廖遠雙眸燦亮,橫扇在手,斂了嬉笑之意。矗立庭中,朗聲吟道,“無極而生,陰陽之母。 動之者分,靜之者合。遇急者急,遇緩則緩。 陰不離陽,陽不離陰。 陰陽並進,皆及神鳴。 心靜身正,亦氣執行。 太極陰陽,有柔有鋼。鋼柔並亦,動發自如。兩氣未分時,渾然一無極。陰陽位即定,始有太極出……”
隨著吟誦,一把摺扇大開大合,仿的竟似是叱吒疆場的長兵器。動作於銜接處卻又優美如舞,剛柔並濟、雌雄難辨。
長長一段口訣唸完,廖遠才收式。眾人皆看的呆了。廖遠揮開摺扇,邊走向烏雅羽,邊笑問,“娘娘可記住了這口訣和招式?”
烏雅羽呆呆道,“記是記住了……”
“那便舞給學生看看。”
廖遠這話說的實在沒大沒小,可烏雅羽卻無心去計較,只道,“這口訣和招式都玄妙無比,先生可是要將它們……將它們傳給我?”
“學得會便是你的。用的上大可隨便用。”廖遠一幅莫測高深。
烏雅羽點頭,邊吟唱著邊舞了起來,招式之間意蘊竟稍勝廖遠,看得那狂生對這妃子的滿心愛慕在帝王面前毫不演示,連武鋒都不得不佩服他。
收了式,烏雅羽卻低頭沉吟半晌,似是有什麼不解。廖遠含笑詢問,她便直言道,“這招式之間似乎有頗多難以理解之處,不合常理。可口訣招式相應,意味深遠,又顯是高深武學。實是百思不得其解……”
廖遠聞言深深一揖,“娘娘果然天人。這套功法失傳已久,學生這許多年來也未參透其中玄機。只知留下功法的人言這些招式只能配合一件特定的兵器來使用,卻未言明是何兵器。學生……”
廖遠一言未盡,便見烏雅遙忽然拔地而起,閃身躥到了房頂上。兄弟二人心意相通,烏雅逍不用招呼,便跟了上去。眾人只聽房上一片輕聲呼喝,打鬥片刻,逍遙二子就從房上躍了下來,手上各提一人。更新奇的是,烏雅遙手中的人肩膀上竟還抗著個一身血色衣衫的人。
第十四章 妖人怒錯指真龍,籌秋試緊鑼密鼓(一)
妖人怒錯指真龍,籌秋試緊鑼密鼓
紋平帝心中早就已經懷疑,此時看了那黑色衣衫的二人,果然是風月,便淡道,“子風、子月,見過諸位大人。”
風月二人無言跪地,月肩膀上仍舊抗著那個人。
既然皇上認識兩位樑上君子,眾人都是聰明人,不問,也不用再問便大體知道了兩人身份。烏雅遙更是眯了眼眸,興致不錯的嘿笑搓拳,似是對之前打鬥意猶未盡。
月雖是對身後人恨的咬牙,卻也不好發作,憋著聲音稟告,“回皇上,人帶來了。幸不辱命。”
狄螭點頭,吩咐兩人退下。
月將肩上血色衣衫的人放下,怒瞪烏雅遙半晌,指上運力將一物彈出,還未再發難,便被滿頭冷汗的風給拽走,隱沒在了黑暗中。
狄螭吩咐眾人回前廳,又對烏雅遙道,“子月給愛卿的當是解藥。”
帝王一掃之前的隨意,舉手投足之間都恢復了朝堂上的冷淡。眾臣子會意,不再放肆,便是武鋒也自拎了酒一旁安靜獨酌。
眾人散立於廳堂裡。此時烏雅遙已為那人解了迷藥,壓了過來。
只見那人身量中等,卻較紋平帝還要消瘦些。一雙眸子緊緊的閉著,睫毛纖長濃密,在蒼白面板上投下一片顫動的影子。眉目如畫呈女相,卻是十分剛烈的男兒神態。剛服了解藥,應是四肢痠軟,卻背脊筆挺的過頭。
烏雅遙冷笑,喝道,“見了天子,還不下跪?!”
那人眉頭緊皺,嘴唇扭曲半晌,“噗通”一聲跪下道,“蒼桖參見天子!”
那人聲音本清越動聽,即便聽的出帶著怨怒,節奏仍綿軟糯甜,可在場眾人皆因他這一句話而心中升起寒意。
話語倒是沒錯,禮儀也算合格,只是他跪拜的人卻大錯特錯,竟是對著烏雅羽叫了皇上!
本在旁觀的武鋒,聞言冷汗溼了衣衫,大怒,抬腳便踹在蒼桖身上,“睜開眼看清楚了再叫!”
那蒼桖顯是沒有什麼功夫,被踹的趴在地上半晌起不來,卻仍倔強道,“本尊肉眼不可見強光,且不能視近物,開得乃是天眼!拜的是紫微真龍!你個七殺兇星粗陋無知,竟敢如此欺辱本尊,作死!”
武鋒橫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