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狄螭進內室。紋平帝步履維艱,走走停停,半晌才勉力支撐到榻旁,便再無力移動,俯臥榻上,指掌成拳抵著心口,抿了唇只是喘息。烏雅羽命人關了門窗,費力扶他靠坐在自己懷裡,喝得幾口便為他輕撫半晌,直到稍稍平復,才又再飲。折騰了半個時辰,一碗藥反覆溫了多次,才喝了進去。到最後兩人都已是大汗淋漓。
狄螭稍緩,睜目望著她狼狽,歉然道,“又勞煩賢妃了……”
“皇上說的哪裡話。這是臣妾本分。”烏雅羽給他除了外袍,拉了被來裹緊。
心口沒了她的柔荑安撫,劇痛頓時回返,他卻儘量不動聲色道,“你是朕妃子,非奴僕。出身名門,也是嬌生慣養……卻要你做這些……”
“臣妾願意。如是皇上心下不安,便當是臣妾頑劣,同皇子們一樣,罰了臣妾做雜役吧。”說完,臉紅的咬唇片刻,終究是上榻躺倒他身邊,鑽進被裡,再次伸手幫他揉著心口。
他雖善忍耐,可痛到深處又如何能完全掩飾的了?她聽他語音已發顫,說到後來氣息都無以為繼,哪裡還顧得了處子的羞澀?
若說雜役不是宮妃本分,侍寢卻絕對是了。這帝王對她從來是發乎情止乎禮的,此時更不會把她如何。便是把她如何了……那也是不可違逆的……
烏雅羽腦子裡充斥著雜念,臉上神情瞬息萬變,看得狄螭莞爾。
她看他痛成這樣還笑的出來,心疼道,“皇上日後不得飲酒了!”
身體受不住,他自是知曉。可該喝時又如何推脫的了?做這帝王的無奈,豈只是飲酒一件?
無言輕輕攬她在懷裡,熟悉的睏意襲來,他在她耳邊道,“酒朕不會日日喝,這早朝卻是定然要日日上。無論蒼桖所言是否為真,若你明日寅時不將朕喚醒,朕便取了你的小腦袋做宣政殿的裝飾。”
烏雅羽聞言撅嘴道,“廖先生言,他不會讓人輕易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