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伺候朕也算盡心盡力的份上,朕就賞你個痛快,鴆酒和白綾,你挑一個吧!”
啊!
眾人大駭,麗妃更是驚懼不堪。
“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
“父皇,母妃一切所做都是為了兒臣,只是用了錯誤的方式。兒臣願意接受一切懲罰,只求父皇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饒過母妃性命!”
蘇墨風伏地,深深叩首。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痛苦無奈的心情,他無心皇位爭奪,卻又不能責怪他的母親,畢竟,她也是為了他。
文帝看著埋首不抬的蘇墨風,緩緩眯起了眸子。
麗妃見狀,嘶吼出聲,“不——,跟風兒沒有關係,這一切風兒都不知道,都是臣妾自作主張,臣妾沒有別的意思,臣妾只想留住自己的男人,只想留住皇上啊!”
文帝一怔,臉色愈發難看。
眾人愣了愣,許多人都已經大概猜出是什麼毒藥。
梅妃垂眸,眸中的光華黯淡了幾分。
“李公公,擬旨!賜麗妃三尺白綾,回瑤華宮即刻行刑;將三王爺蘇墨風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眾人心中一撞。
麗妃身子一歪,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文帝說完,憤然起身,往外走。
經過蘇墨風旁邊的時候,突然衣袍一重,他一怔,垂眸,就看到一隻緊緊拉著他衣袍的手,是蘇墨風。
不知為何,眼前竟掠過小時候這個兒子拉著他的衣袍撒嬌撒潑的情景。
蘇墨風跪在地上,仰著頭,乞求地望著那個帝王,“父皇,兒臣求你,求你饒了母妃性命……”
文帝心口微滯,莫名煩躁,他皺了皺眉,抬手將那緊緊抓住他衣襟不放的手指用力掰開,決然離去。
眾人山呼:“恭送皇上(父皇)!”
蘇墨風眼裡的光華慢慢地剝落,他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家起身,再次看向那兩個蕭瑟的身影。
有人木然,有人惋惜,有人同情,有人得意。
不知怎地,蘇墨沉忽然就難過起來,在蘇墨風的身上,他好像看到了自己。
曾經的他也是這樣,母妃關押,他寄養,母妃被放火,他被流放……
他不懂。
這便是帝王家的親情嗎?
眾人魚貫而出,梅妃經過他身旁的時候睨了他一眼,微微嘆息。
偌大的金鑾殿只剩下他們三人。
有禁衛進來準備帶二人離開,蘇墨沉想了想,拾步走出金鑾殿。
他知道,此刻的蘇墨風,就和曾經的他一樣,並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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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沉回到雲軒閣的時候,千城已經起來了。
著一襲素色長裙,外套一件粉色對襟無袖小薄襖,領口和衣襟有細軟的兔毛,眉目如畫、唇紅齒白、一頭墨髮只用一根髮帶鬆鬆地束在腦後,一眼望過去,真真端的那個清麗可人。
她正伏案,手執毛筆在描著什麼,眉眼低垂,專注認真,小臉紅撲撲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那一刻,蘇墨沉以為她的自閉好了,心中一喜,疾步過去,“千城!”
女子沒有回應。
邊上兩個婢女見他進來,連忙行禮,“四爺!”
是春蘭和夏蓮。
蘇墨沉特意讓她們兩人來他的雲軒閣服侍,他想,曾經這兩個婢女也算是千城的貼心丫頭,希望對千城的心病有所幫助。
看來,也沒用。
心中微微失落,他抬手讓兩人起來,走過去,從後面將那個默然塗鴉的女人輕輕抱住,下顎抵在女人的肩頭,“在畫什麼?”
自然,女人沒有理他,他也不氣餒,笑著,抬手一張一張翻看著她丟於邊上畫好的宣紙。
都是些很奇怪的圖案。
有的像是房子,但是是很多層摞起來的,很高很高。
有的像是巨蟲,卻有四個輪子,跑在馬路上。
只有一張他是徹底認識的,高高低低的沙丘,漫天的沙子,一輪落日如盤。
是大漠。
他們曾經去過,為了舍利子。
這時,一個想法突然鑽入他的腦海。
他俯首,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到:“千城,我帶你去大漠,好不好?”
女人似乎微微一怔,又似乎沒有,繼續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