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其實只是想要回繡鞋,偏生著甘恆越問個不停,她哪知甘將軍正是不想讓她拿回繡鞋才問不停。
既然這樣……
甘恆越沒有聽見,坐在靠背椅上看著書,好似那書中有著黃金一般,讀著可是認真。
其實就算他聽見了,他也不會搭理
薛阿敏不覺得甘恆越會是個看得進書的人,這麼個樣子裝給誰看?!但這些她也只敢心裡想想罷了。
真正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昨天打哪兒借的膽子,這麼一個霸王,自己昨天似乎還打罵他了……
想著眼巴巴的看向甘恆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甘恆越想著該是可以了,道“江南雁城人怎的就在京城裡了?”說著看向薛阿敏,卻忽的覺著她這副神態有些熟悉,皺眉。
“奴家沿途遭遇歹人,與僕從失散……”
薛阿敏小小聲地說道。至於成了歹人的孫言夫婦會怎麼樣,管他們去死!
“歹人?”甘恆越重複道,“雁城到京城的路上,不知是哪路的匪,擄了這嬌人兒不往勾欄送,不在寨中壓,千里迢迢送給達貴做妾。 ”說著,翻動手中的紙頁。
薛阿敏僵住,自己被送來的目的,這麼直接的被說出來,真是顯得有些難堪。
低頭:“我是被從雁城帶來的。雁城鎮下縣邸孫季之妻孫言氏,強行主意非奴籍女子婚嫁……”她越說聲音越低,卻與先前不同,手鑽的緊緊的,汗溼了手中的牛皮紙團,緊張之間,薛阿敏不知不覺的把稱呼換了回來。
若說她先前行徑是懼了甘恆越的冷臉,現在便是一起了傷心事。
卡拉卡拉的翻書聲還在繼續,“我不是縣官……”甘恆越面上冷漠回道,心中卻沒有了初始的好整以暇,只餘的心煩。
甘恆越是早就知道這些了的,昨晚睡前,她的一些相關資訊,自己那邊那麼短的時間內能查到的自己都已經知道了。
孫季外室之女,被送入京她的目的也是知道,更詳細的卻是不知。
沒錯,由於薛婷柯(薛阿敏生母)著實只太過注意“浪漫”了些,明明比言鳳早遇見孫季,當時是連房都圓了,名分卻沒確定下來。這使得薛阿敏很無奈的只能是外室之女
。這也是薛甘氏當時女兒都被害死了卻沒法告官,處理不了事情的原因之一,你女兒傻,怨誰?
既然他知道,再問不過想逗一逗這丫頭
不想她竟是這麼在意這些,明明看著是個沒心肺的。
想著他有些懊惱的抿唇,心中卻似乎還有些別的感受……
若是自己從了開始的想法,不去參加那勞什子宴會,依著她這麼個從事不反抗又沒警惕的性子,這小丫頭現在不定在哪……
懊惱也不甚單純,有對自己行為的,還有對……言鳳的。
心中的本子上又進一賬。
德光九年二月二十九,孫言氏欺辱吾妻。當然,那帳中對自己總是“欺辱”薛阿敏的事隻字不提。
☆、不可貌相
甘恆越心中的本子上又進一賬。
德光九年二月二十九,孫言氏欺辱吾妻。當然,那帳中對自己總是“欺辱”薛阿敏的事隻字不提。
他那裡腦中進賬發呆,懊惱抿唇。看在薛阿敏眼裡卻是,冷漠不想理人,不耐應付與她。
“這是寄住費,若是不夠,甘公子可到薛家錢莊領錢……”薛阿敏展開手中的牛皮紙,卻是大德朝通用的銀票,面值赫然是驚人的一千兩。
怪不得,甘恆越心中想著。
“寄住,怎麼不能到客棧?”甘恆越手上不在動作,轉過身來正視薛阿敏。
“不安全……”薛阿敏這個理由著實很過得去了,只可惜甘恆越有心刁難,要想過得去可不容易。
“呵”甘恆越冷笑,“身懷巨財怎麼就愁找不到保護的人?”
薛阿敏暗自咬牙 ,鼓起了臉,一下成了個糰子。
“那萬一僱的人見財起異呢!”她將貝齒抵在下唇上,粉嫩的唇變得亮晶晶的,看著是誘人。
甘恆越見此垂目,心中蠢蠢欲動,握住了手,摩擦著手指。
當然表面還是十分嚴肅的模樣,毫不猶豫的拆穿:“你身後可站著錢莊呢。”
是了,若是你面前擺著一次性可得的巨財,你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拿走,但擺在你面前的若是一直潛力股呢,取之不盡……
薛阿敏默了,說好的四肢發達不善言辭呢!
只得絞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