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濘難行起來,黛檬又是七個月的身子,自然不能成行。
“這是不是就叫做下雨天留客?”黛檬笑嘻嘻地坐在羅漢床上看著窗外的大雨。
“你高興了吧?”九爺坐在黛檬的身後,雙手從背後環繞過她的肚子,讓她靠在自己胸前。
“我就是高興!”黛檬毫不掩飾自己的愉悅,說完之後還轉頭吧唧親了九爺一口。
“這麼簡單就能讓你快樂,”九爺無奈地搖頭,“我怎麼以前一直覺得你很難討好呢?你以前可是驕傲極了。”
“我那才不叫驕傲,”黛檬反駁道,“我那是認生好不好?我跟你又不熟,當然不會在你面前隨著心意開心難過。”
“這麼說現在是養熟了,嗯?”九爺這話是湊在黛檬唇邊說的,熱熱的呼吸就噴灑在她的唇畔頸間。
“快了,你再努力些,就養熟了。”黛檬如同被蠱惑一般迷濛地看著九爺的眼眸,說完這話將嘴唇遞到了九爺的跟前,極快地被九爺含住吮吻起來。
黛檬接下來的幾天就這樣聽著窗外的雨水,窩在九爺的胸前,兩個人黏黏膩膩地在一起喁喁私語,湣�鷥惺懿壞絞奔淶牧魘擰�
“主子,”這一日快到黃昏的時候,一貫守在門外的何玉柱突然出聲稟告,“蘇培盛奉了四貝勒的令來看主子。”
九爺坐起身,親了親黛檬的臉頰,去了外堂見蘇培盛。
“九阿哥吉祥,”蘇培盛打了個千,說道,“我們爺說怕您不知道信兒,以後說不定會自責。永定河那邊又不怎麼穩妥了,河堤是不錯,但是修建的還是矮了。上游的雪水都化了,本就讓水位上漲了不少,如今這傾盆大雨一起,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如今萬歲爺倒是上心。可是戶部管著國庫的銀子卻有些不湊手了。主子說過往曾經跟您說起過的,大臣借貸了不少銀子,就連太子也……這些便也罷了,如今的局面是太子不許動用國庫裡的銀子,說是很快就要有大用處,此刻不能挪用。所以,主子爺的意思是九阿哥您願不願意跟萬歲爺賣個好?”
九爺連思索一下都沒有,直接說道:“缺多少銀子一會兒直接帶走,以後這事兒不必特意回爺,你有事就跟爺福晉的大丫頭雪梅要,爺府上如今的帳都是她在管。你回去跟你們爺說,對外別說是爺掏的銀子,爺不做善事、也不跟皇阿瑪討好。爺就是覺著四哥不容易。怕是他如今著急上火了吧?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一會兒就跟著何玉柱到雪梅那兒要銀子去,多舀些去,管夠了舀,爺不缺銀子。你回去之後跟四哥說,就說是我說的,天大的事情也要顧念著身體,你多看著他讓他按時用膳,若是四哥跟你急眼你就說是我讓你盯著他的。”
“嗻,奴才告退。”蘇培盛再次利落地打了個千兒,眼內有些發熱,那一個個的大臣,欠了國庫的銀子,主子爺連親自上門討要都討不回來,可九爺只聽了他一句話,就說銀子管夠了舀,還說他不缺錢。是,連他一個太監也知道九爺銀子多,但誰家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別人說九爺與民爭利,但是誰聽說過一起九爺強佔別人家產的事兒?還不都是憑著本事賺下來的?那起子小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不怪主子即便在德妃娘娘面前挨罰也執意跟九阿哥交好。得,多了也不是他一個奴才該想的了。
雪梅也一早知道九爺跟四貝勒交好,又是何總管親自領著蘇培盛過來的,於是沒什麼猶豫就取了五十萬兩的銀票出來,但依然讓蘇總管立了字據。雪梅聲音清清朗朗地說道:“我也知道這事兒主子沒交代,但是我手裡進出的銀子實在不少,這五十萬兩總得對得上帳才不辜負主子的信任……”
“雪梅姑娘快別說了,”蘇培盛趕忙舀過毛筆立字據,“哪管是老百姓的銀子,親戚來借的時候也要立個字據的,況且雪梅姑娘要操持的是一個阿哥府呢。這些規矩哪裡用九爺特地吩咐,我都是懂的。”
何玉柱也笑著打趣道:“雪梅姑娘就是太過細緻了,放心吧,主子是沒提這茬,但是即便是我也會讓蘇總管立字據的。到底是福晉身邊得用的人,就該是雪梅姑娘這樣有條理的。”
蘇培盛不一時就返回了四貝勒府,徑直進了外書房去見主子。
“怎麼樣?”胤禛見到蘇培盛進來,衣服上還有些溼噠噠的,用眼神示意身邊得用的小廝遞了條幹爽的毛巾給蘇培盛,他更是早早放下杯子急切地開口詢問。
蘇培盛接過了毛巾卻也不敢當著主子的面兒擦乾雨水汗水,只將雙手擦拭乾淨,然後從懷裡掏出五十張銀票並一份字據交到主子手上,胤禛一翻看,五十張銀票每張都是一萬兩,而字據自然是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