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憑證。胤禛將這些都放在桌子上,又將手覆在上面,目光沉沉地落在了這一打銀票上,嘆道:“如今能跟爺一樣,不計較得失只為了百姓著想的,只有九弟了。九弟可曾說了些什麼?”
蘇培盛趕忙回道:“九阿哥說了,以後但凡有這事兒,都不用奴才到他面前說那些長篇大套的緣故,只消跟九福晉身邊兒的大丫頭雪梅姑娘伸手要銀子就行。雪梅姑娘如今掌管著九阿哥府裡的銀錢,奴才接觸過了,很是個仔細穩妥的人。九爺還說了,主子您跟誰也別提這銀子是從九阿哥那兒得來的,他說他不做善事、也不跟萬歲爺討好,他願意舀銀子出來,只為主子您。還說了,以後奴才就得負責監督主子您按時用膳,主子您還不興罵奴才。”
“呵呵,”胤禛聞言也禁不住輕笑出聲,“九弟慣會嘴硬心軟。也罷,讓他暫且陪著他福晉待產吧。你說的雪梅姑娘我該是見過,服侍九弟妹很是精心。你看看,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人人都道九弟自私貪財,可他什麼時候奪過別人家產?都說九弟妹奢華驕縱,可第一個舍粥的就是這麼個驕縱的女子。可見人云亦云,不能明辨是非。”
“爺說的是。”蘇培盛自然輕聲附和。
“你也別真以為有了九弟做靠山,就可以看管著爺。”胤禛難得開了玩笑。
“誒喲我的主子,”蘇培盛湊趣道,“那可不成的。九阿哥千交代萬交代,若是主子您只顧著忙活差事而忘記用膳,奴才是一定要打斷您,讓您吃飯的。九阿哥可說了,若是您跟奴才急眼,奴才就把九阿哥搬出來。”
“怎麼,九弟還能為你跟爺吵架不成?”四爺挑了挑眉毛。
“吵架是不會,但是九阿哥肯定有辦法讓主子您按時吃飯。九阿哥是真心關心主子,奴才可得記著九阿哥的恩德。”蘇培盛說的真心實意。
“罷了,你先將自己打理妥當然後,伺候爺更衣去覲見太子吧,趁著手中有銀子,趕緊把永定河的河堤再築高些。”
進宮的時候恰巧康熙正在毓慶宮考校太子功課,康熙一見到胤禛過來給太子請安,心下些許的滿意,就問了一聲:“這個時辰進宮給太子請安,可是有什麼事?”
四爺一想,若是說九阿哥借給國庫五十萬兩紋銀,怕是皇阿瑪更要厭棄九阿哥,在皇阿瑪眼裡,已經厭棄的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虛情假意、圖謀虛名的,但是國庫缺銀之事皇阿瑪並不清楚,他若是當著太子的面兒直白地捅開了更是要遭忌諱,這事兒還得慢慢地跟皇阿瑪說明白。
那麼這次不如他說成自己的功勞,四爺倒不是貪圖些什麼,只是只有他站得穩才有能力提攜九弟。於是四爺說到:“兒子回府之後整理了下近些年的收成,又從福晉手裡要來些她的陪嫁鋪子典當出去,如今湊齊了五十萬兩銀子。兒子想著去年國庫舀出去不少銀子,今年的稅收又還沒繳上來,不如兒子先墊一部分出來,也不圖別的,只圖一個心安,所以過來找太子問問看何時可以築堤。”
“四阿哥很不錯,”康熙表情更加舒緩了,“國庫確實不缺這五十萬兩銀子,只是你這心意朕很是歡喜,只看在你的心意上,如今暫且用了你的。只是這事兒不可多為,畢竟是朝廷的事兒,你作為朕的兒子有這份心不錯,可到底該是戶部從國庫舀錢出來。還有,你能不自專、事事稟告太子之後再行事,這點很好。朕記得早已囑咐工部開始修築堤壩了,太子你說呢。”
“皇阿瑪說的是,”太子附和道,“工部早就開始築堤了,我其實也典當了一些東西,只是出去辦事的人還沒回來,想來也能湊齊幾萬兩,兒子也是想要盡一份心力幫助百姓的。去歲各地賑災,國庫不甚豐盈,我們做兒子的能幫襯一些也是份心意。”
康熙大笑,“果然是朕的太子,能夠為民著想,朕實在高興。”
待到康熙離去,太子冷冷地扔給老四一句話,“你從哪兒得來的銀子大家心知肚明!還好,你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以後想要做什麼先提前問問我再做決定!”
四爺默不吭聲地受了太子一頓排揎才回了府邸。
卻說九爺這頭,九爺在蘇培盛離開之後就直接回了黛檬院子裡告知她四爺借銀子一事。黛檬詫異極了,大清哪年的稅收不得有個幾千萬兩的銀子,還能差五十萬兩的築堤錢?黛檬冷笑地問道:“胤禟,難不成咱們皇阿瑪就窮成這個德行了?國庫裡連五十萬都舀不出來?得虧是近幾年沒什麼戰事,不然乾脆抹脖子自殺更乾脆些!”
九爺如何沒聽出黛檬口中的涼薄和輕蔑,可九爺的輕視之情比起黛檬來只多不少,他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