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眾人都跌破眼鏡的是,皇帝指明要七皇子伴架出行。
玲兒連夜在冷凕淵的衣服上秀著東西,冷凕淵倚在床上看她
“玲兒,就那樣挺好的”
玲兒白了他一眼“有什麼好的,其他皇子的衣服哪個不是綾羅綢緞光鮮亮麗,就你最寒酸!”
“衣服嘛,能遮體就行了,穿那麼好還不就是一件衣服”
玲兒繼續繡著花紋,她不希望自家主子被人看不起,雖然明知自己這樣做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可是不做點什麼,她就是不舒服。
隨行的一共四個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
皇帝看了後面的馬車一眼“七皇兒就跟朕同坐一輛馬車吧,省的擠著你的哥哥們”
說罷不顧眾人的反應,徑自坐進了馬車。
冷凕淵站在原地,垂著眼也跟著上了馬車。
另外三位皇子互看了一眼,朝後面走去。
冷凕淵看著倒退的街景,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出宮。
也許皇帝是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保全他想立位的皇子吧,至少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
出了城,除開身旁強烈的壓迫感,空氣都好像新鮮了些。
冷凕淵怕皇上嗎?
不怕,他怕的人,已經不存在這個空間裡了。
那個人會拿著一朵白薔薇,低著頭淺笑著輕聞。
先挑起一邊的眉毛,再抬眼看向你。
明明只是隨意的動作,卻要命的風情萬種。
那樣的動作,任自己如何模仿,都學不會。
皇帝看著趴在窗戶上的人,就像那一個多月中常看到的動作。
心底微微疑惑,從他的話裡多少都帶了些對自己的懼怕,為何行為,卻不見得如此。
“淵兒”
皇帝叫了他兩聲,冷凕淵才意識到他這是在叫自己。
這麼親暱的稱呼,就連母后,都未曾叫過。
冷凕淵坐好,然後看著他不語,靜待下文。
皇帝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眼角的餘光看到車裡的圍棋,於是指了指
“會嗎?不會我教你”
冷凕淵又是一愣,他自稱我,但顛簸的馬車提醒自己,他們已經微服出巡了,這不是皇宮。
既然喬裝了,稱呼改過來也是應該,於是便又釋然了。
情微動 七、宮廷動情
將棋盤擺好,兩盒棋子放在中間,讓皇帝先選。
“淵兒習慣下黑子還是白子?”
這輩子,他還沒怎麼下過,算起來,也只碰過幾次而已
“都可以”
皇帝笑了笑“那淵兒下白子吧”
潔白的玉石夾在冷凕淵的兩指間,說不出的好看。
宮內有專門的老師教導皇子們的琴棋書畫,而且每個皇子的母妃都會為他們找名師教導。
除了七皇子,因為他的母親是皇后,本應是最尊貴的身份,卻活在宮中最底層。
當冷凕淵第一枚棋子落下的時候,皇帝這才想起,他從未給他找過老師,教他琴棋書畫。
宮中的教課都是分開的,御書房只教他們讀書習字,還有專門的琴房,棋房,武房,馬房等等。
皇帝認真的想了想,為什麼七皇子沒有去其他的書房上課。
當看到他靜默的眼神時,突然想起來了。
他跟五皇子打架,將五皇子弄傷了,當時就是在琴房中。
所以為了懲罰他,禁止了他除了御書房之外,所有的課程。
當時自己還說了什麼,好像說如果他敢在御書房鬧事,以後連御書房都別上了。
而那個時候,他就是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
所以後來那些皇子拿石頭砸他,撕破他的書,將墨潑到他的身上,他都忍了。
因為從小忍到大,所以性格才會變成現在這麼冷淡,無慾無求嗎。
冷凕淵下到一半就意興闌珊了,因為皇上明顯在讓著他。
他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想做一個慈父彌補兒子十六年來所有的折磨嗎,說了自己都不信。
大概也察覺出冷凕淵的興致缺缺的,皇帝停了下來
“淵兒無聊了?”
冷凕淵搖搖頭,既然皇帝不想下了,那就收起來吧。
小薰爐裡帶著香味的白煙嫋嫋升起,然後消散在空氣裡。
大概有安神的作用吧,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