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過分苛求女子,你比皇后娘娘還臉大?”
神助攻出現!
薛池捧著幾塊碎玉:“這隻玉鐲,是我娘臨死前傳予我的,囑咐我做人如玉,冰清高潔。此番碎了,我繼母問起,定要逼死我……還不如先死了痛快!”
大家支主意:“再買一個差不多的!”
薛池垂下頭:“……我沒銀子。”
真真可憐,定是繼母不慈!
大家齊刷刷的望向那一行暴徒,不敢大聲,只敢碎碎了說:“你們做下這種事,給些銀子也是應該。”
棗紅長臉大漢暴怒:“不是這麼回事!”
錦衣男子卻斜裡伸出一隻手來攔了他的話。
錦衣男子道:“也好。前面有家我相熟的鋪子,姑娘不如一道前往,挑一隻品相相近的鐲子。”
聲音清澈,泛著幽冷,像冷泉在石澗淙淙流過。
薛池抬眼看他,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素藍的直裰,腰懸白玉帶,頎長挺秀。額頭飽滿,鼻樑高挺,長眉下頭一雙眼若墨石,黝黑深遂。
他身邊的大漢都比他要壯實,使薛池一直忽略了他。
但其實也是薛池故意忽略了他,因為她下意識的覺得他不似常人,怕多看幾眼就不敢再鬧。
薛池垂下頭,弱弱的道:“我,我不敢隨你們去……給我銀子罷,我自去買了。”
錦衣男子向前邁了兩步,幾名大漢立即緊緊的跟隨著,彷彿準備隨時伴著他風馳電掣。
但他只是負著手,略微彎下了腰,壓低了音量:“你是想讓我給你買個鐲子,還是想讓我用另一種方式賠償?”
薛池抬頭,望進他眼裡,看到了他臉上淡淡的一抹嘲諷。
他唇邊露出一絲笑,聲音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例如,納你為第一百零八房妾室之類的。”
莫名驚悚!
薛池猛然往後一仰:“不,不,我不要了,不用賠了。”
圍觀眾人鼓勵她:“別怕!我們跟著去看!”
薛池:“……”
他笑容更深了些,直起身來:“走罷。”轉過身一馬當先往前走,眾人都不自覺的為他讓出一條路來。
棗紅長臉大漢一副大仇得報的表情:“走吧!要我抬你?”
薛池一副死人臉從地上站了起來,垂著頭默默的跟著走,眼珠亂轉,只看能從何找個突破口逃跑。
MD,碰瓷碰上硬茬了。
棗紅長臉大漢突然抬手,刀光一晃,薛池嚇得往後退了半步,誰知道他只將刀抬到面前,看了看刀口:“這蠅蟲真煩,招了我的眼,還想逃了?”
薛池目光聚焦,原來他刀口上橫屍了一隻蒼蠅!
眾人集體後退了半步!
走不得數十米,果然臨街有間珍寶齋。這是在成國處處都有分號的首飾鋪子,眾人跟到這裡,都安慰薛池:“姑娘,珍寶齋的東西錯不了,你快進去,擠不了咱們這些人,都在外頭等著你,別的不說,給你壯壯膽氣。”
薛池呵呵的苦笑,腳步沉重,一步兩蹭,終於還是進去了。
珍寶齋裡鋪著一張萬字景邊的駝色地毯,上頭以紅、藍兩色染了團錦花紋,再以金銀線細細的盤花。十分高大上。
薛池低著頭,這樣金碧輝煌的一張毯子,她幾乎不敢下腳。
但前頭一行人已經視若無睹的走了過去。
薛池每一步都很小心,怕踩斷了金銀細線,又忍不住琢磨:斷了也好,又沒監控,能不能撿一根應急啊?
待進到內堂,琳琅滿目,珠光寶氣,讓她更是把裙襬往下拉了拉,唯恐腳趾頭露了出來。
前頭傳來人聲,就見一位中年男子,面容瘦長,身穿竹青鑲秋香色寬邊的道袍,頭上帶著頂員外帽,帽子正中鑲一塊鴿子蛋大小的瓊玉。
他笑著迎了上來,恭敬的作揖:“七爺,可是來尋我家主人?小的立即派人去請。”
被喚作七爺的錦衣男子略一擺手:“不必。”
他向後一側身,看向薛池:“把斷玉拿給掌櫃看看。”
說著又對掌櫃道:“這位姑娘有個鐲子碎了,你務必給她尋一隻一樣的。”
掌櫃心道:天底下的玉,豈有一樣的?
但嘴上卻不說,只是恭敬的應道:“是。”上前兩步,朝薛池伸出手去:“姑娘,請賜玉一觀。”
薛池默默的放了一段碎玉在他手中。
掌櫃託到眼前一看,舒了口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