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提起這件事的,只是……”她咬唇,眼圈紅了。
周圍圍觀之人都感覺到她周身的難過之意。
“這一套衣裳,是那一日去知府衙門,替爹孃和大哥認屍時穿著的。”
蘇雪意一句話一說,門口有個僕婦就露出恐懼之色來,只是位置偏遠,注意到的人並不多。
“當日天氣炎熱,去了停屍房之後,那看守門戶的老蒼頭道,說是這種熱天,在那種腐屍周圍待過的人,當天穿著的衣服都不能留了,否則只怕有疫病。”
蘇雪意一說完,很多人看向那件衣服的目光都變得恐懼起來,更有好些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所以回來之後,我就讓紅梅去將這件衣服燒了,又讓廚房煮了薑片水,給當日去過的人都洗了澡,盯著他們燒了衣服。”
只是,這件衣服為什麼會到了這裡……蘇雪意的話沒有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
蘇老夫人柺杖一頓,揚聲叫人將那一日跟著去了的下人叫過來認一認。
門口那僕婦就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叫道:“老夫人,奴婢就是那一日跟著去過的。當日大小姐確實穿了這麼一身顏色的衣服……”她的聲音顫抖著,“那守屍之人說了,老爺夫人那等腐屍,最易傳染疫病,東西都不能留的呀!”
蘇家族人雖說將信將疑,但是紅梅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來。
蘇雪意這時候一閉眼,冷到:“若是紅梅偷了這件衣物之後不曾清洗過,還有一個辦法也可以證明是那一日我穿著的衣服。”
她看了看那個僕婦,道:“當時……爹孃和大哥的屍身都已經爛了三個多月,氣味……這件衣服上只怕也沾上了。”
一屋子人的臉色都變了。
蘇老夫人就讓剛才那個僕婦去聞一聞,那僕婦臉色都變了,遲疑著不肯上前。
“十兩白銀,我給你請大夫。”蘇老夫人冷冰冰地說,“換我孫女的清白。”
那僕婦意動,磕了個頭,顫抖著過去撿起了那件衣服,湊到鼻尖聞了一聞。
傳過來的,除了在箱子裡放著而產生的一點腐味之外,隱隱傳來的一股臭味,讓她回想起那天在停屍房聞到的味道,頓時就噁心作嘔。
毫不猶豫地甩了衣服,她跪下來,一邊扣著脖子一邊道:“確實是那股子腐屍味,奴婢,奴婢……”
說完,也不等堂上眾人有什麼回答,她一轉身跑了出去,在堂外乾嘔起來。
一屋子人臉上都不太好看,看向紅梅的目光幾欲殺人。
因為她,而將蘇家老小都陷入險境,更是讓自己這一群人差一點就有危險。
紅梅這個時侯臉色都變了,這些日子一來,她與齊彥歡好之時,也常常將這件衣服拿出來擺在邊上,讓齊彥幻想是在與蘇雪意歡好。如此說來……
她不由得高聲叫起來:“小姐,當日你明明只是讓我洗一洗衣服,並不曾說讓我燒了啊!”
一句話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色如同死灰一般。
蘇雪意站在那裡,輕飄飄地道:“當日所有人的衣物都燒了,我怎麼可能只讓你洗衣服。如今我只恨自己沒有親自動手,讓祖母、妹妹和弟弟都置於危險當中。”
說完,她上前,給蘇老夫人磕頭,眼淚終於落下來:“祖母,都是孫女疏忽了,這些日子讓您處於險境當中。”
蘇老夫人不在意地揮揮手:“這些日子都不曾出事,想必也不會有事了。這與你無關,都是紅梅這個賤婢的問題。”
鄧氏卻在此時尖叫起來:“齊彥你個王八蛋,這等東西你也敢往箱子裡塞!”她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和齊彥的衣物都是混著放的,只怕每件衣服都沾上了那股屍體上的腐臭,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齊彥此刻的臉色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想到當時紅梅確實是要洗衣服,是自己上前說要拿了衣服,他就一陣後悔。
畢竟紅梅只是在歡好之時才將這件衣服拿出來擺在邊上,他卻少不了在自己一人時將這件衣服貼著自己的命根子幻想是蘇雪意在服侍自己……
這下子,他覺得某個部位也開始癢了起來。
蘇雪意心中倒是很高興,就算這件衣服其實確實沒什麼傷害,她也要噁心一把這兩個給自己不痛快的混蛋。
看到兩個人都神色不好,她心底湧出一陣快意來。
就在此時,蘇欣意心平氣和地開了口:“如此,都是紅梅空口白話了?”
齊彥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還是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