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姐姐……
——禎兒……好!
——能夠有你許諾的陪伴,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了!不管未來如何,我們都陪著對方走過。姐姐,你說好不好?
——好,禎兒可不能耍賴,要一直這樣幸福哦!
——姐姐,那就答應我,永遠留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沒有你的世界,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嗯,我會一直陪著禎兒,直到我們一起慢慢變老!除非禎兒不要我了……
——……
…… ……
“姐姐——姐姐——你答應過我的,你明明答應過禎兒不會離開的——”
悲鳴之音覆蓋住草原上所有的萬物蒼生,連風也被感染了那樣濃烈的恨絕,呼嘯起來。
滿室皆傷懷
三月的花都已經凋謝了;
四月的星星墜落你眼睛;
五月的雨為你下個不停;
六月天空輕輕在哭泣;
等到七月開始下雪;
我知道我這次,真的真的傷了你的心;
找不到你,我的世界不再美麗……
“哐咣——”
物體被狠狠掃落的聲音不絕於耳,雙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侍衛低垂著腦袋,身體動也不動地看著周遭越來越多的破碎物什,滿室的狼藉,宣示著主人無法紆解的震怒及戾氣。
“你再說一次!”陰冷沙啞的聲音宛如從地獄飄來般輕忽狠絕。
“爺,奴才們去探過了,懸崖下是一條急促的河流,福晉應該是會落到河裡!河的上游至下游一段都奴才派人去找了,也讓人到沿岸的村落詢問,暫時無任何訊息回來!奴才想,或許……”
未竟的話在一個暴怒的踹踢而來時中斷了,黑衣侍衛被那股踢勁震得肺腑劇痛,卻是未吭一聲,忍下逼入喉口的腥甜,黑衣侍衛爬起身繼續伏跪於地。
“不準有或許!爺不準聽到有個不好的字兒!哪怕要窮盡你們的一生,也得給爺把人找出來!否則別回來了!滾!”
再補一腳將那個倒黴的侍衛踢出帳外,十四阿哥喘著粗氣,手中血漬未乾的長劍駐著地支撐疲倦的身體,無情無緒的黑眸瞪著翻掀不休的帳簾外明媚平和的藍天草原。明明那天早上,她還倚在他懷裡暖暖地笑著,歡喜地喚著他的名字;明明允諾過他,會一輩子陪著他的,明明說好的啊!
騙子!若你敢從我身邊離開,你就是騙子!
想著,死絕的眸心染上濃烈的煞腥之氣,看得一旁的泰安心驚不已。
“爺,您已經三天沒合過眼了,奴才求您了,就上床歇歇吧!”泰安滿臉哀求,見主子仍是那副雷打不動的煞氣血腥、滿臉掩不住的空茫,咬咬牙倏地雙膝跪下,也不管地上破碎的瓷片刺入肉體的痛楚,顫聲道:“爺,奴才求您了!爺要怪就怪奴才吧,是奴才沒有照顧好格格,但奴才絕不後悔阻止您!爺,您就上床閉眼歇會兒吧!若格格回來知道您如此不愛惜自己一定會心疼的!”
“心疼?哼!”僵硬的臉皮抽搐了下,佈滿血絲的眼緩緩凝聚望向泰安,硬聲道:“她若心疼我,就不會消失到一片空白了!泰安,泰寧可有訊息了?”
泰安臉色微僵,隨即咬咬牙,低聲道:“回爺,泰寧追查了三天,終於有些眉目了,奴才剛收到他譴人送回的信!”
“呈上來!”
“是!”泰安從衣袖暗袋中取出信正待呈給他,眼角瞥見帳蓬帷簾遭人挑起,剛接到泰安偷偷譴人去搬的救兵——八阿哥出現!
“奴才見過八爺,八爺吉祥!”
“起喀吧!“八阿哥隨意地瞥了狼藉的帳內一眼,再看向帳中的十四阿哥,仍是那套皺巴巴的絳紫色衣袍,堅毅的下巴胡茬蔓生,臉色灰敗頹唐,滿眼血絲,僅僅三天,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八阿哥嘆息,然後是滿心的傷痛與酸楚。這樣的十四阿哥與其說他為淺顏的失蹤而瘋狂,還不如說他是為他保護不了她而自責自傷。
“十四弟,淺顏福大命大,必定會轉危為安的!你就放寬心去歇會兒吧!”連他也知道,若沒有受那麼重的傷,或許會沒事,可那支箭穿透了人體,再加上那高聳的懸崖峭壁,摔下去連個強壯的男人也會傷個肢體大創。可心裡總是抱著幾分希望,更不願意十四阿哥因此而想不開出了什麼事。
十四阿哥聽而未聞,眼睛死死地盯著手中的信。三天的不眠不休,身體已達到級限,卻讓他咬著牙不允許自己倒下,一向乾淨清爽的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