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悶悶地喊出了那個名字。
這幾些天來,她刻意迴避,不去想他。她怕,怕想起他含恨絕望的眼神,怕想起他撕心裂肺的呼喚,怕想起他癲狂瘋狂的哀求。。。。。。。和她犯下的愚不可及的錯誤,那樣無情地傷害了他。
心口像被什麼擊打著,沉悶又痛徹。她捧著腦袋,手指用力地扣入發中,一寸寸收緊力道,似要將根植的記憶連根拔去。
“姬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我好想你。。。。。”她蜷縮在角落,埋著腦袋,第一次坦白了心跡。
那些悔意與思念,像開了閘口的洪水,傾瀉而出,再也不可抑制了,她揪著手指,大顆大顆的眼珠不斷地滾落。
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不怪誰,只怪自己輕信他人。她吸了吸鼻子,目光掃到了碎了的瓶子上,她面無表情地撿起了碎片,盯了許久。
忽然她皺了眉,深深地呼吸了口氣,下定了決心。
戎王準備的馬會,根本就是請君入甕,不知有多少人會著了道,她已犯下了錯誤,那就不要讓她錯到底。稍作猶豫,她將碎片轉到了一個尖面,用力往手腕刺去!
叮。
一顆石頭飛來,震落了她手中的碎片。
緊接著,一人飛快地穿入帳。趙瑤瞪大了眼,這是。。。。。身穿戎族衣物的阿寶?
“姐姐你瘋了,怎麼能想不開?”阿寶怒氣衝衝地踩碎了地上所有的碎片,“要知道公子為了姐姐,一路趕來,吃了多少苦,姐姐居然想在這裡自盡,我真會公子不值!”
趙瑤抿起了個苦澀的笑,這還是阿寶第一次那樣嚴厲地和她說話呢,她垂了頭,低低地說道:“我錯了。。。。。。”
她錯了,她又錯了。。。。。
好像每一次,她都做錯了事。。。。。。
那樣的無力感襲來,擊得她潰不成軍,她頹然地靠在角落,眼角溢位了淚花。這下倒把阿寶嚇住了,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他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地吐著:“姐姐,公子命我傳句話,他讓你放心,一定會拼勁全力救出姐姐的。”
“其實公子不必。。。。。。”
阿寶藉著燭光左右一看,又道:“這裡守衛多了不少,我得趕快回去了。”
臨走前,他神色複雜地望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將滿腹的心聲吐了出來:“姐姐,你就當可憐可憐公子吧,不要再做想不開的事情了,要是姐姐真有個什麼好歹,公子大概也。。。。。。哎,姐姐聰明,應該知道的。”
說完,他飛快地消失了。
簾子一起,灌入的冷風好似吹入了她的心間,激得她渾身一抖。那些話,她如何能不懂,只是不願去懂罷了。
“公子。。。。。。”她私心裡,希望是公子忽的那個公子。只是被她那樣傷過,也許姬忽會恨她入骨吧。。。。。。。
抱著被褥的趙瑤,又一夜失眠了。
接下去的日子,帳內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人,直至馬會的當天早晨,衝進來了三五個戎族婦女。她們人高馬大,力氣大地驚人,一下將她拖出了被窩,脫衣的脫衣,上妝的上妝,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
之後,那些力大的女人將她架起,拖到了帳外。
一路都有護衛押解,趙瑤根本是毫無力氣反抗,最後她被拖到了一處高臺。兩個護衛拿過粗厚的鏈條,繞在她身上,那件華麗的公主服,被鏈條碾出了一個個難看的褶皺,彷彿在像人宣告,她就是戎王手中的囚鳥。
高臺置身於圓形的跑馬場中間,底下是一排排箭靶,再遠處是戎王和一干戎族王公大臣的位置。所有參加比賽的人,都能輕而易舉地目睹所謂的趙國公主,戎王此舉,可謂意義深長。
遠處的戎王,好似也感覺到了趙瑤投來的含恨目光,他輕輕一笑,對著身邊的人說了幾句,然後,就有人牽著一匹狼往高臺處走來。
那狼威風凜凜,朝著趙瑤齜牙咧嘴,但是在接到戎王吹的口哨後,那狼竟然乖乖地伏到身子。
趙瑤嚇得渾身顫抖,也不敢動了。那護衛用生硬的中原音說道:“大王說了,只要公主不開口說話,狼是不會咬你的。”
好啊!
這就是戎王說的手段啊!
怕只要她一張嘴,面前的狼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狠狠撕開她的喉嚨,然後當作沒事全然吞下!趙瑤盯著戎王,氣得顫抖!
戎王心情頗好地飲了口酒,這女人說的對,他是不會毒啞她的,不然廢了的女人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