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輕蔑笑意。
王氏不由的張大了嘴巴。這個八娘……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眼中含淚央求乞憐,還這麼四平八穩的呢……王氏呆了會兒,更生氣了,“這可是你讓我摔的!看到一地碎片,你可不要哭!”
任江城連連冷笑,“我是不會哭的,只怕二伯母要哭。”
“我哭?”王氏差點兒沒被任江城給氣樂了,“我為什麼要哭?該哭的是你吧,八娘?”
任江城一步一步從樓梯上往下走,曼聲道:“二伯母出自名門,又嫁到了刺史府,定然是有些見識的。這九巖窯的蓋瓶值多少錢,二伯母心知肚明。你這一摔,至少得摔下去十萬錢吧?唉,六姐姐欠我的百兩金還沒交付呢,二伯母便來摔我阿母的九巖窯蓋瓶了。二房真是有錢啊,百兩金,十萬錢,想必不在話下,伸伸手便能拿出來。”
“十萬錢?”王氏愕然,“這麼個瓶子,十萬錢?”
她舉著青釉瓔珞紋蓋瓶的手,有點抖了。
她知道這蓋瓶一看上去便是好東西,卻不知道會有這麼貴。
這要是真摔了,估計刺史府上上下下,都得罵她敗家吧?一下子摔掉十萬錢啊……
任江城不緊不慢、從容悠然的下了樓梯。
王媼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一臉緊張,彷彿母雞在保護小雞。
任江城到了王氏近前,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掛著淺淡的笑,“二伯母要見我,是麼?不知二伯母有何指教呢,是不是來替六姐姐交付那百兩金的?”
“你還有臉提六娘!”王氏聽任江城提起她的寶貝女兒,怒氣上湧,大聲喝道:“六娘被打被罵被罰,都是你這壞丫頭害的!你還有臉提她!”
“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任江城不贊成的搖頭,“六姐姐是被二伯父打罵責罰的,你這麼鬧,是在指責二伯父打的不對,罵的不對,罰的不對麼?”
“你……你……”王氏被任江城氣得說話都結巴了。
任江城微笑看著她,神色誠懇,語重心長,“你和二伯父是夫妻,有什麼話和他私下商議便是,又何必這般公然指責他呢?二伯母,你這麼做,會讓二伯父很傷心的啊。”
王氏氣得身體直髮抖,“八娘,你跟誰學的,這麼壞?”
王氏今天來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