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更加驚心動魄。
桓廣陽往房舍那邊看了看,“陵江王殿下不會真的殺了元繹吧?”
“你若擔心,便進去看看。”任平生語氣冷淡。
桓廣陽一幅守禮模樣,“裡面分明有年少女郎,我進去不合適。”
眼前明明是張比明月更加皎潔的面龐,明明他說出來的每一句都冠冕堂皇,任平生卻莫名氣憤,暗暗咬牙。
太子的驚呼聲裡又摻雜了會稽王的驚呼聲,“叔父,不要啊!”繼淳安郡主之後,元繹也發出狼狽的叫聲,“老人家休要如此,這是誤會,這是很大很大的誤會!”陵江王怒吼,“本王親眼看到你輕薄於她,有什麼誤會!休要狡辯了,看刀!”太子、會稽王、淳安郡主,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難聽死了。”任江城皺眉,“淳安郡主叫兩聲也就算了,太子和會稽王怎地也……”
兩個都是人到中年了,有沒有搞錯,遇事不知妥當善後處理,瞎叫喚什麼?
任平生沉聲道:“女兒,阿父去去便回,你在這裡稍等片刻。”任江城乖巧的點頭,“是,阿父。”快進去勸勸吧,要不然這件事沒法收場,大家的耳朵都要繼續受折磨,太可憐了……
任平生掃了桓廣陽一眼,快步進屋,揚聲道:“大王消消氣,給三皇子一個機會,讓他解釋。”太子和會稽王大喜,“對啊,叔父,給三皇子一個機會,讓他解釋。他一定會給出合理解釋的。”
大批御林軍黑壓壓的往這邊跑過來了,人數眾多,盔甲分明,井然有序。
桓廣陽命他的隨從和宦者過去阻攔,“告訴他們,陵江王和太子、會稽王都在,不許過來。”
宋小從和甘小泉忙不迭的跑過去,伸出雙臂攔住御林軍,“站住,站住!前邊有貴人,驚動不得。”他倆身份不高,御林軍首領但看不到眼裡,不耐煩的揮揮手,“方才的叫聲如此驚駭,我等身負皇宮守衛之責,是必定要察看清楚的。什麼?陵江王殿下和太子殿下、會稽王殿下都在?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宋小從忙指了指那房舍,“都在房子裡頭,您當然看不到了。這位大人,我是虎賁中郎將的隨從,虎賁中郎將卻是在外面的。您看,在那裡。”御林軍首領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桓廣陽的身影。
桓廣陽和一位隨從打扮、身材秀麗挺拔的玉人在低聲說著什麼。
“虎賁中郎將在此,那必是無事的了。”御林軍首領語氣馬上緩和了。
“是,那是一定的。”宋小從和甘小泉這兩個被派來傳話的人大喜。
御林軍首領不敢再往前去了,卻也不敢就這麼走了,“方才的叫聲太大,想必已經驚動陛下了……”露出為難之色。
甘小泉拉拉宋小從的衣襟,小聲和他商量,“要不,咱們先把這些人穩住,回去請示虎賁中郎將,如何?”宋小從偷眼看了看,見桓廣陽和任江城正在小聲說話。其實他和他們離得不近,也看不大清楚,更不可能聽到,不過,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他本能的覺得桓廣陽是在小聲說話,好像怕打擾到誰一樣。宋小從想了想,“咱們還是多拖延一陣子為好。”他是桓廣陽的隨從,自然更瞭解情況,甘小泉人很機靈,立即從命,“好,那便再拖延一陣子。”兩人商量好了,和御林軍首領東拉西扯起來,就是不讓他帶著人過去。
御林軍首領看到桓廣陽一直站在那兒,心裡也就安生了。雖然不敢走,卻也不願往前衝,唯恐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的人和事,心甘情願和宋小從、甘小泉拉拉扯扯、言來語去,一直留在原地沒動。
任平生去屋裡勸架,隨從和宦者阻攔御林軍,就剩下了桓廣陽和任江城兩個人。
桓廣陽是個愛清淨的人,人少了,心情愉悅綺麗,覺得河岸邊的空氣也甜蜜起來。
屋裡人多吵鬧,外面又有大批御林軍,可此時此刻這裡卻像世外桃源似的,專屬於他和她,沒人前來打擾。
“女郎。”他柔聲叫著任江城。
“嗯。”任江城輕聲答應。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驚了。”桓廣陽滿臉歉意,“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外面的。”
“不是我一個人啊。”任江城反對,“你留了隨從給我,還有一個宦者。這兩個人都很機靈很有用的。十三郎,謝謝你。”
“不,是我要謝謝你。”桓廣陽凝視著她姣好的面容,“謝謝你聰慧過人,把自己保護的很好。女郎,如果你……”
“如果我在建章宮出了什麼事,你會很內疚對不對?”任江城善解人意的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