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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習容歪了歪頭,斜睨著南樞,無比邪氣地道:“既然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為什麼你還要違背朕擅自做主?你這樣,真的是為了朕嗎?”
“是,妾身承認,不僅僅是為了皇上,還為了妾身自己……”南樞臉漲得通紅,“難道殺了她不該嗎,還是說……皇上已經捨不得殺她了……”
“你住口!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忤逆朕的!”
“皇上……妾身跟隨皇上多年,卻比不上這區區一個敵國的女人……”南樞閉了閉眼,眼角淌下兩行清淚,“若是如此,皇上就殺了妾身便是……”
南習容五指收緊,看著南樞毫不反抗,最終他又鬆了鬆手,把南樞一下子扔出了殿外去,“再有下次,朕定不饒你!”
南樞跌出去的時候,殿外的門口邊正扒著一人,鬼鬼祟祟的,見南樞就像粽子一樣被扔了出來,連忙驚呼一聲閃身讓開。隨後便聽見了外面悶咚一聲。
隔了一會兒,才有人扶著殿門順著胸口走了進來。來人是一個小姑娘,明眸皓齒的,穿了一身南瑱的宮裙,舉手投足間雖然稍顯稚嫩但還是掩蓋不了一身貴氣。
她長得與南習容有七分相似,便是南瑱的小公主。
這小公主也是見過葉宋的,曾經在北夏的宮晏上。那時她看上了蘇靜,一心想要嫁給蘇靜。
小公主一邊走進來一邊道:“好歹南樞也跟了皇兄許多年,皇兄扔她就像扔一隻破鞋似的,未免也太冷酷無情了吧。”嘴上那麼說,但眼神裡以及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態,一點都沒有為南樞感到惋惜的樣子,反而有一絲理所當然,轉而又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她就是一隻破鞋。”
她走到葉宋床邊看了看,嘖嘖道:“這就是當年的那個王妃啊,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也真夠可憐的……她不是皇兄的俘虜麼,為什麼還要住在這宮裡還有太醫給她治病,俘虜就應該交給軍隊,讓那些將軍好好對她,皇兄為什麼要把她救回來?”
南習容明顯對這小公主的到來很不悅,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看看啊,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個女人,惹得皇兄不殺她。一個嫁過人的女人,還能得到蘇靜的愛慕和陪伴……”她隨即又露出不屑的表情,“但其實看起來也不怎麼樣,這種女人叫南樞殺了才好。皇兄,你不應該讓她來當俘虜,應該讓蘇靜來。北夏的軍隊裡能有個什麼好大夫治他,要雪應宮裡有的是,讓他來宮裡才能治好他……”
南習容不耐道:“回去!”
公主也未多做停留,南習容惱了對她沒有什麼好處,遂轉了一圈就告退,還不忘道:“皇兄,你可答應了我的,要把蘇靜的命留給我。”
不得不說,南習容放在殿裡的那盞梅,起了很大的作用。葉宋聞到梅花暗香能夠想起許多過去美好的往事,能感覺好像蘇靜也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的傷一點點好了起來。
幾日以後,葉宋終於甦醒。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陌生的畫面,她稍稍一側頭,便看見桌案上的那盞梅花。
後來殿裡陸陸續續進來幾個太醫,穿的官服也不是她從前見過的北夏的太醫所穿的官服,她任由那些太醫替她把脈,翻她的眼皮,以及張開嘴讓他們看她的舌頭。
隨後殿中又進來一人。葉宋定睛一看,看清了他的臉,頓時所有放空的思緒被瞬間打回殘酷的現實,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自己身處何方。
還不等南習容落座,葉宋便極力地撐起身子來,顧不上身上的傷沒好,徑直一手抓住了南習容的袍角。南習容筆直地站著沒動,他倒要想看看,這樣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葉宋抓著他究竟想幹什麼,求饒嗎?
葉宋順著他的袍角一點點往上抓,最終抓到了他的衣襟,蒼白的臉上唯一有神的就是那雙眼睛,含著堅不可摧的光芒,咬牙一狠勁兒,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就朝南習容倒去,狠命地把他往地上壓,結果南習容踉蹌兩步,兩人不可避免地倒在了地上,葉宋壓在了南習容的身上。
太醫見狀,連忙去拉。
葉宋掙脫他們,湊近南習容的臉,側臉幾乎摩擦著他臉上冰冷的金色面具,雙眼狠狠瞪著南習容,一字一句道:“你給我的雪應,真的是假的?”
南習容心裡一沉,忽然有些領悟。她一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問他這個問題,讓他不由想起,那日大雪裡為了讓她不那麼快死去,他似乎說過一句類似的話。莫非,一直支撐著她活著的,就是這樣一個問題麼?
南習容道:“是又怎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