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像話了,你看村裡哪家不是這樣,娶個媳婦不就跟做買賣一個道理,弄個賠錢貨回來任誰能樂意?”
潘陽發現自己沒辦法再跟張學蘭說下去了,她兩在許多觀念上有著嚴重的代溝,潘陽撂下話道,“反正我已經應下王有田他愛人了,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張學蘭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了,氣得罵道,“你個豬腦子,這麼草率應下,至少也該回來跟我和阿噠商量一下子啊。”
潘陽用張學蘭說過的話回擊她,“人家主動給我們說個媳婦不容易,拒絕兩次,以後誰還敢給你說?到時候你哭都沒有眼淚。”
張學蘭頓時偃旗息鼓了不少,但仍是道,“要不然我們找個藉口給回絕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潘士堯這個時候開口道,“等我從縣城回來,我去見見那姑娘。阿噠說的是,逃避責任只能說明我沒本事,只要我好好幹,以後不用擔心養她老子娘。”
潘陽忍不住在心裡為她大伯點個贊,真是個有擔當力的好小子!
既然潘士堯都這麼說了,潘恆春原本還猶猶豫豫的,當下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對潘陽道,“你跟友田他媳婦說好,等士堯回來就去跟姑娘見個面。”
老頭子發話了,張學蘭也不好再說什麼,心裡再不情願也只能抱觀望狀態,反正無論如何,她是反對這姑娘進她老潘家門的。
次日潘士堯帶上行李和介紹信去了縣城報到,老潘家並沒有因潘士堯的離開而閒下來,因為底灣的冬小麥率先熟了,他們要去大隊幹活了。
停了許久的生產隊大灶也重新開了火,因為潘士堯去縣城工作的原因,潘士聰有意和老潘家搞好關係,把張學蘭安排在大灶幹活,和張學蘭一起在大灶生火燒大鍋飯的還有王有田他愛人、潘士聰他愛人。
生產隊後舍裡的養的雞鴨鵝除了過年會殺一次,再有就是在農忙季節會殺幾隻給隊員們改善下伙食,除此之外,大鍋飯用到米麵從生產隊糧倉裡出,蔬菜也是從生產隊後院的菜園裡摘。
生產隊每年還會留兩畝地點上西瓜,冬小麥收的季節,西瓜差不多也熟了,生產隊會派一個婦女去西瓜地裡摘瓜,摘回來的西瓜會平分給每家每戶。
每年就靠這點收成過活,所有人都很重視這次的農忙,生產隊幾乎全員出動,就連孩子們都放了農忙假,跟在大人屁股後頭下地,大人在前頭用鐮刀剛割掉麥子,孩子們後腳就把麥苗根給拔了出來,全揹回去曬乾了當柴禾燒,這個時候就要比誰家的孩子多了,誰家的孩子多就佔了便宜,麥苗根都比別人拔的多!
老潘家除了小蘿蔔頭潘士告不能下地,他跟張學蘭在生產大隊的大灶上坐在爐膛幫忙添柴禾,潘士雲、潘士勳、潘士松三個全跟在潘陽屁股後頭,跟趕老驢似的,不停催促潘陽快點,他們要搶著拔麥苗根。
可憐潘陽累得跟個狗一樣,握鐮刀的手都開始發抖了。每年農忙開始,張學蘭都會用破衣裳做幾雙簡易版的手套,帶上防止鐮刀柄磨手,儘管這樣了,潘陽幹了一上午,把手套摘下來,手掌心裡還是難免被磨出幾個水泡。
差不多到時候了,王記工在田埂上吆喝放工,所有人紛紛拾掇東西回去,生產隊開了拖拉機過來,但只有一輛,地裡這麼多人,肯定坐不下,這個時候就要看誰動作快了,誰跑的快誰就能坐拖拉機回去,跑得慢的,只能再走一里地回大隊。
潘陽都快累死了,可不想再走路,她家三個蘿蔔頭早就衝上了拖拉機,潘陽也跟著撒丫子往拖拉機那裡跑,好在她跑步不輸人,成功從拖拉機上搶到個位置,成為率先回大隊的一撥人。
生產大隊大灶在第一撥人回來時就開始開火,排成三隊打飯,張學蘭一隊,王有田他愛人一隊,潘士聰他愛人一隊。
潘陽領著幾個蘿蔔頭排在張學蘭這對,就指望著張學蘭打飯時給他們多打點,不指望吃好,只求能吃飽!
和潘陽一樣排在張學蘭這隊伍的還有二房和三房人,儘管他們對張學蘭能在大灶上燒飯很是嫉妒,但末了還是少不得指望張學蘭多給他們打飯。
一碼歸一碼,張學蘭雖然跟妯娌處的不好,但跟外人相比,二房、三房顯然才是自己家人,輪到他們時候,大鐵勺打的倒也充足,多少讓二房、三房心裡舒坦了不少!
拖拖拉拉忙活了半個多月,歸屬潘西生產大隊的地裡冬小麥全部被收割完,穀粒也被碾壓了出來,全部堆在糧倉裡,等待上頭給指標上交今年的糧食,上交糧食後剩餘的先暫時全部存放在糧倉裡,等年關期間統一發放給隊裡每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