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美蹭得站了起來,道,“跟潘盈玩,跑摔倒了,潘盈都多大啦,我們潘燕才一週多,哪能跑得過潘盈啊。”
潘士勳聽出了王家美話裡的陰陽怪氣,皺了皺眉頭,道,“摔了就摔了,潘燕不哭不就成了,多大的事。”
王家美似是被噎了下,不吱聲了,把潘燕抱進了堂屋裡,她包餃子,就讓潘燕在她跟前,不準潘燕亂跑。
小孩子肯定想跟著大孩子玩,跟大人在一塊多沒意思,潘燕几次想出去都被王家美呵斥住了,委屈的癟癟嘴,就是不敢踏出堂屋門。
姚祺妹忍不住道,“二嫂,潘燕想出去就讓她出去唄,我們都在呢,不礙事的,圍著我們打轉有什麼意思,看把她急得,總讓她自己一個待著,她以後上學了一準受欺負。”
王家美道,“太小啦,磕著碰著我不放心,老實點好,丫頭就該有個丫頭的樣子,成天瘋的跟個男孩子似的像什麼樣,我可不想潘燕學那樣。”
最後這句話傻子都能聽出來是在說潘盈了,得虧了秀英不在堂屋,不然這妯娌兩還不非得嗆上兩句不可。
潘士雲朝姚祺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管王家美的事,這人是油鹽不進的,除非她自己能想明白,不然他人也是白費口舌。
姚祺妹偷偷吐了吐舌頭,也就不再說話了,之前潘士松幾乎不跟她提潘士勳和王家美,姚祺妹對這家子的微妙關係還摸不太清楚,只能隱約察覺到大家都不太待見王家美,當然,具體因為什麼,她還不知曉。
因為年夜飯在半下午吃的緣故,中午這頓飯老潘家就隨意對付了一口,上午他們已經把餃子包了出來,下午把幾個主要的大菜做出來就成了。
年夜飯的大菜裡豬蹄和魚這兩樣是必須要有的,豬蹄寓意元寶,魚則是年年有餘,至於雞鴨鵝這三樣,飯桌上是絕對不能不出現的,因為他們農村有這麼個說法,連雞鴨鵝都吃,那真是窮到一定地步了。
張學蘭向來迷信,老祖宗禁忌的,她絕對不會做,避開這三樣肉,想著家裡人多,張學蘭又把潘陽在集市上砍的牛羊肉給燒了,清燉豬蹄、紅燒魚、蒸臘肉、牛肉燒饊子、蔥爆羊肉,這些大菜老潘家年夜飯桌上都齊全了,除此之外尚且還有幾個諸如爆炒豬大腸、青椒炒雞蛋、豆芽炒饊子等小菜。
一大家子人圍著八仙桌坐了一圈,和和氣氣的吃了頓團圓飯,飯後潘陽給兩個孫子兩個孫女還有她小兒子潘士告,統共五個蘿蔔頭,每人挨個發了十塊錢。
潘陽這番散財童子式做法,可把王家美樂壞啦,潘燕前腳把錢接到手,王家美后腳就把十塊錢收到了自己口袋裡。
可下一秒,眼瞅著秀英收了雙胞胎兒子的錢,王家美又沒那麼高興了,她只有一個閨女,秀英可是有三個孩子呢,一下子就得了三十塊錢!不得不說,這絕對是拼孩子數量的時候,誰孩子多誰賺得多吶。
讓王家美不平衡的還在後頭呢,今年這兩個老傢伙都跟發了大財似的,潘陽發完,張學蘭又挨個發了遍,照樣是每個孩子發十塊。
這還不算,發完蘿蔔頭,張學蘭又數了十張十塊的給姚祺妹,當著所有人的面笑道,“以前窮就不說了,秀英家美你們兩個也別怪,時代不一樣啦。。。小妹頭一年來過年,這壓歲錢是我跟你叔一起給的。”
一百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姚祺妹連連擺手,不敢接。
潘陽道,“快拿著,算是從你開了個頭,以後士雲女婿、小告媳婦,都按這個禮來。”
這也是潘陽跟張學蘭頭些日子就商量好的,現在別人家新媳婦進門頭年都給壓歲錢,他們老潘家不至於一毛不拔,至於到底給多少合適,也是參考別家給的數目,只能多不會少。
聽潘陽這麼說了,潘士松才低聲對姚祺妹道,“阿噠和孃的心意,你就收著吧。”
姚祺妹這才接了過去。
潘恆春笑呵呵補充了一句道,“明年儘快把酒席辦了,早點給我們老潘家開枝散葉呀。”
兩小年輕就在一陣鬨笑聲中爆紅了臉,雙雙羞的沒處擱手。
笑鬧之後,潘陽又掏了五張十塊的給潘士雲,笑道,“這壓歲錢我是要給我閨女,士堯你們兄弟三可就別眼紅啦,已經結了婚的要結婚的一概沒有,閨女還沒嫁人吶,在我眼裡照樣還是個孩子。”
有錢不拿白不拿,潘士雲可不推委,喜滋滋的把壓歲錢收進了自己口袋,笑著問道,“阿噠,下面該發誰了?”
潘陽伸手彈了彈潘士雲的額頭,止不住笑道,“當我是錢罐子呀,再發,再發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