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學蘭這麼說,姚祺妹心裡頭就有些不痛快了,雖說她二嫂是生了,可她也在懷著孕吶,伺候家裡老少那是她該做的,現在還得伺候二嫂子,這算什麼吶!
心裡憋著氣,姚祺妹臉上沒了往日樂呵呵的笑臉,回去一聲不吭的扎進廚房,生火燒開水,從藤框裡數了十個雞蛋,等水燒開了,打進鍋裡。
潘陽多細心的一人吶,平時只要姚祺妹在家,那一準是跟這個嘮嘮嗑,跟那個開開玩笑,哪怕是幹家務活,嘴也閒不住,要擱在平時,姚祺妹這會兒早跟她嘮家常,阿噠這樣阿噠那樣了。
潘陽把小二放下來,讓他去跟太外公玩,低頭進了廚房,對姚祺妹道,“忙活過來嗎?我來搭把手。”
姚祺妹臉上這才掛了笑,忙道,“不用不用,阿噠你出去歇著吧,我就臥幾個荷包蛋給二嫂端過去。”
潘陽瞧著姚祺妹臉上的強笑,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道,“成,你燒水吧,整好了我端過去。”
十個荷包蛋一個碗都裝不下,得拿鐵盆子裝才成,下面還燙了饊子,滿滿一盆的量,姚祺妹道,“阿噠,你用籠布裹著吧,太燙了。”
潘陽哎了一聲,拿籠布裹了一圈,端去了後崗頭,王家美瞧見是她公公端來的,臉上就更得意了,這生兒子就是好,跟生閨女壓根不是一個待遇,閨女是草兒子就是寶。
把鐵盆子擱在王家美床頭的高凳上,潘陽斜眼瞧著張學蘭又是剪尿布,又是翻小衣裳,不知道在那兒瞎忙活什麼勁,就道,“回去燒飯,有什麼事不能擱到下午幹。”
聽出了潘陽話裡的不悅,張學蘭瞧了她男人一眼,不知道她男人哪根弦又斷了,當著兒子媳婦的面,不好駁了她男人的面子,就道,“好好好,這就家去。”
說著,張學蘭叮囑潘士勳道,“士勳你中午就別燒了,去前面跟我們一塊吃,家美的飯你就給她端過來,我讓小妹熬了骨頭湯,還紅燒了大肉。”
潘士勳樂呵呵的哎了一聲。
老兩口一前一後出了大門,潘陽終是忍不住了,斥聲道,“張學蘭,我說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人家給你生個孫子你就跟哈巴狗似的,至於那樣嗎,好好的媳婦都能給你慣壞了,往後去,無論媳婦是生了孫子還是孫女,我都不准你這樣跟前趕後,怎麼地,你不燒飯給她吃,她還就餓死了啊!”
“對,媳婦生了孩子是該上心,可你也得把握個度,你這麼上趕著,那叫討下。賤,你信不信,回頭你討好了還成,要是討不好你二媳婦歡心,你就等著反過來捱罵吧!”
潘陽說話實在太難聽了,張學蘭立馬瞪眼,回聲嗆道,“我好容易抱個孫子,還不許我高興高興啊,我樂意,我就願意跟前趕後!”
潘陽差點沒給噎死,一口氣堵在心口,氣惱道,“行行行,隨你,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潘陽以前就講過,張學蘭這人永遠找不到平衡點,把握不了分寸,看誰不順眼,恨不得分分鐘跟人家幹仗,若是順眼了,那恨不得掏心掏肺待人家。像張學蘭這樣的,最後多數只會落得出力不討好的下場。
王家美那人是什麼貨色,張學蘭這麼些年還沒摸通透。
豬腦子一個,你說潘陽能不火大麼!
張學蘭還沒能討好二媳婦呢,就先把三媳婦給得罪了,白天當著眾人的面,姚祺妹不說什麼,晚上天黑關了門,小夫妻兩在床上,姚祺妹能不把這事跟潘士松說?
潘士松又是個炮仗脾氣,當即就火了,對姚祺妹道,“下回我娘再讓你端飯給老二媳婦,你別搭理她,直接告訴我,我倒要看看我娘想得是什麼點子,她想討好老二媳婦,讓她自個討好去,讓你跟著低三下四算怎麼回事!”
見潘士松面色難看,姚祺妹忙道,“你看你,這不是私下沒人我才跟你說說,你可別再去朝你娘發火,這不是叫我難做。。。我那會兒就是給氣壞了,這不是看沒人了,才向你發發牢騷。”
潘士松惱怒道,“以後我們不去老家吃了,我們想吃什麼自己燒,省得過去挨使喚。”
這回不用潘士松說,姚祺妹也不想去了。這人也是奇怪,其實姚祺妹平時不是個懶人,在家洗衣做飯沒少幹活,但那是伺候老一輩和小一輩,是她該乾的,她沒話說也不敢有意見,可現在讓她挺著大肚子去伺候二嫂子,這算是個什麼事兒!
索性一天比一天冷了,潘士松小夫妻兩懶得動攤,也不去老家了,就領著外公過小日子,這小夫妻兩連著幾天不去老家,張學蘭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跟潘陽嘀咕道,“士松跟小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