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
“唔,姐,別做活了,快睡覺吧,”彩雲嘟囔了一聲,翻過身去,又睡了過去。
本來以為會是很安靜的一夜,可誰都沒想到,木香剛睡下,油燈還沒吹滅呢,窗戶就拍人拍響了。
這動靜,把木香嚇了一跳。
大晚上的,就算有人來,那也是敲大門,而不是敲窗戶啊,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你說嚇不嚇人?
沒等木香反應過來,窗戶外面的人就急著報上姓名了。
“木姑娘,是我,我是何安啊,麻煩你開開門行嗎?我家主子來了。”
何安的聲音透著一股焦急,拍窗戶的動靜也大。
木香聽出真是何安的聲音,又怕吵著彩雲跟木朗睡覺,趕忙把窗戶推開一道小縫,沒好氣的瞪他,壓低了聲音吼道:“這大晚上的,你敲什麼敲,就不能走門口嗎?想嚇死人哪!”
何安差不多習慣她的麻辣脾氣,知道這位主惹不得,想想也是,大晚上的,就算要敲門,那也該按著步奏來,去敲人家的大門吧。
哪有人,翻了人家的院牆,直接衝上來敲窗戶的,是挺嚇人的。
但他也沒辦法啊,迫無無奈,也不敢得罪這位主,只得陪著笑臉,“木姑娘,您別生氣,我這也是沒辦法,您快開開門,我家主子受傷了,就在我身邊呢!”
“受傷?”木香從他那一長竄的話裡,只聽到這兩個字。眼兒順著何安的身後掃了一圈。
今兒雖然沒有月亮,可是有雪光照著,也挺亮堂的。
可惜她只看見隱在牆邊一截衣角,並沒瞧見赫連晟的身影。
“他真受傷了?”木香還是不信。那傢伙出去好幾天,再回來的時候,居然還是帶著傷的。怎麼看,他那個人都不像能受傷的。
何安的冷汗滴溜溜的往外冒,心肝膽顫——姑奶奶喲!我家主子再強大,也是人身肉做的,又不是鐵打的,有誰規定他就一定不能受傷嗎?
靠著牆壁的赫連晟也清清楚楚的聽見木香的懷疑,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咳出血來,“雖然我傷的不重,可你要是再不開門,小傷就要耽擱成大傷。”
“木姑娘,你再囉嗦什麼,主子他……”瞅著木香總也不動,吳青實在受不住了,從陰影下走出,眼神凌厲。
其實不用他說,早在赫連晟開口說話之時,木香就從炕上跳下來,著急忙慌的穿上鞋子,拉開裡屋的門,跑上去拉開堂屋的門栓。
好歹前世的時候,她還混過殺手一職。
雖然,殺手本能的警覺被平淡的日子磨掉不少,但血腥味她還聞的出來。
只是赫連晟身上的血腥不重,所以開啟窗子的一刻,她沒有立即聞出來。
何安鬆了口氣,跟吳青兩人扶著赫連晟,進了堂屋。
木香扶著門,站在一邊。
在走過她身邊時,赫連晟忽然抬頭,看向她的眼睛,昏暗的視線之下,他的眼睛比滿天的雪光還要亮,還要美。
頓時,木香只想淚奔。
一個男人的眼睛居然都長那麼漂亮,還讓不讓女人們活了。
為了掩飾心底的淚奔,木香走在前面,領著他們進了木朗睡的屋子,並給他們點上油燈。
吳青走在最後,等他們都進來了,轉身把堂屋插上了。
離他們三個近了,血腥味也更重了。
“你們都受傷了?”不用拿燈照,木香也感覺到了,這麼重的血腥味,肯定受了很重的傷。
何安搖頭,“我沒事,主要是主子跟吳青傷的重,木姑娘,我這裡有草藥,借用你的廚房一下,另外,能不能麻煩你打些溫水來,我家主子的傷口需要清洗。”
“啊?哦,先讓看看,”木香不理何安,走到赫連晟跟前。
他身上穿著一襲玄色長衫,外面罩著一件黑色披風,進了屋之後,他便背對著木香,一動不動的站著。
見木香要靠近,赫連晟裹緊披風,轉過身來,一雙比寒潭還要深沉的眼眸,直直望著木香絕美的臉蛋,“你去睡吧,我傷的不重,這裡有何安跟吳青就夠了。”
不管傷的重與不重,他都不想讓木香知道。
一個未經世事的女孩子,他不想讓她過多的接觸,血的殘酷,他怕嚇著她。
何安嘴角抽搐,在心裡哀嚎——主子啊,都啥時候,您還要逞強,傷成那樣了,居然還說不重。
吳青也是滿臉的黑線。雖說主子不懼受傷,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幾十處。可再怎麼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