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肉還是肉,血還是血,傷在身上,真的不疼嗎?
看他臉色中透著蒼白,嘴唇也失了血色,木香才不相信他傷的不重,“你站著別動,給我瞧瞧!”
她突然伸手,動作很快,但還是被赫連晟躲開了,眼神也凌厲冰冷,“出去!”
何安跟吳青倒抽涼氣,主子要怒了。
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就被他的氣勢嚇跑了。可木香是誰啊,她能怕赫連晟吼嗎?
“誰叫你受傷了跑我家來的,你要不來,我還懶得看呢,現在來都來了,還窮矯情,我說你別動,”木香也怒了,衝上去抬手就要掀他的披風。
何安跟吳青震驚的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這丫頭好生猛啊!連他家主子的衣服也敢強剝,太牛叉叉了!
可是更讓他們奇怪的是,為毛主子沒有一掌拍飛她呢?
按說,主子不管受多重的傷,哪怕神志不清,也絕不讓女子碰他的身。
因為他家主子有怪癖啊!別說女人了,就是一隻蚊子,也別想佔主子的便宜。
相較於吳青跟何安的呆傻樣,赫連晟就淡定多了。
他早就發現,自己對木香的碰觸不排斥,否則,他能在木家一待就是好幾天嗎?又不是真沒地方去。
堂堂的襄王殿下,若不是自願的,誰又能逼得了他。
見赫連晟不反對,木香更加肆無忌憚了。
披風揭開之後,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衝呼吸。就著昏暗的油燈,勉強能看見他身上玄色的衣袍上,有暗色的痕跡。
木香在他的注視下,抬手摸向暗色的地方,“你,傷在胸口上?”
赫連晟驚訝於她的不怵不懼,一時間竟忘了回答她的話。
倒是吳青比他清醒些,替主子回答道:“木姑娘不用擔心,主子才中了兩劍,除了靠近胸口的那一劍重一些之外,另外一劍傷在胳膊上,已經止過血了。”
話說完了,吳青才恍然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可能是以前跟郎中,彙報主子的傷情習慣了,所以不自覺就說了出來。
木香也不過是個小村姑,看見這麼重的傷,能不害怕,就算很不錯了。
赫連晟也以為木香是在擔心他,霎時間,這傷口似乎也沒那麼疼了,“真的無礙,別聽吳青誇大其詞,比這重十倍的傷,我都受過,你去睡吧,這裡有何安伺候著,無妨。”
木香惡狠狠的抬眼,直直的瞪向他,真想大罵他幾句。還不嚴重呢,還止過血了呢!
要是止過血了,她怎麼還沾了一手的血?
真當她好糊弄呢!
不過,這幾人似乎誤會了。
想到此處,木香忽然鬆開揪著赫連晟披風的手,兇狠的表情瞬間轉變成冷冷的笑,“這位大哥,我想你可能是會錯意了,我擔心你的傷,是怕你們給我招來麻煩,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擔心你!”
木香越想越生氣,“還好意思叫我去睡覺,要不是你們深更半夜的跑我家來,還弄成這樣,我至於站在這兒受凍嗎?現在都給我閉嘴,都聽我的,你!”
她還想早點去捂被窩呢,才沒功夫跟他們廢話,今晚不給他們收拾好,她也甭想睡安穩了。
纖手指向何安,“你去把炕燒熱,再去廚房燒一鍋熱水,記住是一大鍋,要快!”
“啊?”何安還在愣神。
“啊什麼啊?趕快去!”看他愣愣的樣子,木香氣的咬牙,抬腳就要去踢他。
“哦哦,馬上去,”看見她的飛腿衝自己來了,何安哪敢不從。
這麼兇的丫頭,連主子都敢罵,他能不慫嘛!
何安拉開門出去了,木香看向吳青,“你是不是也受傷了?要是的話,趕快把衣服脫了,給我瞧瞧!”
“什麼?”吳青差點沒嚇攤了。緊接著,只感覺有一道冷嗖嗖的視線,對著他。
媽呀,主子不高興了,主子要發火了。
吳青蹭的跳起來,“我沒事,我傷的一點都不重,我要去給主子拿藥,麻煩木姑娘了。”
此地不宜久留,溜之為上。
主子對木姑娘縱容,但不代表主子會對他寬容啊!
瞧瞧主子剛才衝他丟過來的小冷箭,他要是真的當著木姑娘脫衣,怕是要橫著出來了。
見著吳青落荒而逃的背影,木香還在納悶呢,看來他傷的真不重,否則哪能跑那麼快。
屋子裡只剩他們兩個人,吳青只在外面轉了一圈,便將藥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