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者上鉤。”
佳人眉眼一掃,眼裡雖清冷,但顏色無雙的佳人還是讓範明哲看呆了。
範明哲心裡暗罵自己是越活越回去。明明就是自己的小妻子,但自己的表現,就好像一個未娶妻,面對心上人的小子一般。
願者上鉤,這不就是一尾活生生的魚兒已經上鉤,就等著垂憐。可惜佳人從不垂憐。
範明哲心裡幾分惆悵,幾分茫然。從範甯東出生後,辛娉婷從不讓自己碰她。來到范家村,兩人也是分房休息。辛娉婷每天抱兒子睡覺。
和兒子搶床位這種事情,範明哲還做不出來。
“巴巴巴巴。”被冷落在一邊的範甯東,哼哧哼哧爬過來。花園的青石小路咯得小孩子的膝蓋發青。範明哲心痛抱好兒子,“你就不能把東哥放在涼亭裡看著。”
黑背搖頭晃腦走過來,兩隻前腿扒拉在範明哲腰上,伸出舌頭,一下一下舔範甯東的小腳丫。範甯東咯咯直笑,小腳丫往範明哲懷裡縮,又踹又踢,一人一狗,鬧得開心。
範明哲被兒子踹了幾腳窩心腳,胸口發悶,唯有把寶貝兒子放在地上,看著一大一小,兩隻小狗兒,哼哧哼哧往月牙門外跑。
大狗兒黑背撒腳丫子跑在前面,回頭看看小狗東哥,東哥一邊爬,一邊用小手去捉黑背大狗兒的尾巴。黑背嗷嗚一聲,往前衝幾步,小手落了空,東哥脆坐在地上,一雙黑眼睛頓時水汽瀰漫,小嘴兒一扁一扁的,黑溜溜的眼珠滿是委屈。
黑背大狗又是嗷嗚一聲,垂著腦袋跑回來,大頭一下一下拱著小傢伙的身體,用紅舌頭給小傢伙擦眼淚。四肢趴在地上,用大頭拱東哥的屁股,想把東哥拱在自己後背上。
範明哲看得張目結舌,大狗難道成精了,一人一狗,居然親密如此,把自己這個當爹的都比下去。範明哲心裡一陣酸氣上湧。
“這是哪兒尋來的狗啊。難道通了人性,成了精。”
“好好說話,你會死!”一個石頭打在範明哲的後腦勺,清清冷冷的話讓範明哲的酸氣頓時少了一半。
範甯東和黑背大狗都花了最大的力氣,小傢伙終於爬到大狗的後背上。大狗小心翼翼站起來,一步一步穩穩往外走。範明哲看著大狗背上的扯狗毛的兒子,一陣陣害怕。伸出手想扶兒子一把,誰知道範甯東一扭頭,小手一巴掌,打在老爹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啊。”
範明哲傻眼,這是被兒子拒絕了。一顆好心居然被拒絕了。範明哲覺得自己的心被捅出好幾個大洞,涼風嘩啦啦地湧。
噗嗤。一聲輕笑。
範明哲回頭,佳人倚亭輕笑。頓時春暖花開,大洞瞬間被補完。
眼珠子左右轉轉,搖頭晃腦走上涼亭,伸出手臂,“娘子可要為夫搭一把手。”身體半彎,一臉討好的笑。
“學不像,也做不來,黑背也比你可愛多了。”蔥白的手指輕輕點在額頭上,用力一推,偽黑背連連後退,頓足。
“你就不能讓我開心一把。”
“今日的拳法都練完了?”佳人飄然離開。
“早練完了。”偽黑背快步衝上前,緊緊跟在後面。
“明日的課都備好了?”
“就那幫小崽子,論語估計得學上半年才算完。論語是什麼。想當年,你相公我,可是滾瓜爛熟,能夠從後面翻過來背。”狗爪子悄悄搭上佳人的小腰。
“入冬了。村長說,今年的雪可能會很大。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
“青松青竹閒著呢,讓他們和香草上市集買上三個月的糧食回來。”狗爪子緊緊勾著小腰。
“過年前,上一趟邙山寺,是時候,給你娘上一注香,保平安。”
“你做主就好。”狗爪子想暗度陳倉,悄悄往上爬,被觀音大士的玉手一掌拍落。偽黑背不放棄,再接再厲,看準了,又勾上小腰……
作者有話要說: 這週上活力,目標兩萬,姐妹們,一起加油吧
預告一下,下一章,歲月
☆、歲月(一)
鐘聲繚繞,薄薄一層煙霧在寺前飄揚,辛娉婷抬頭看向前方大字,“邙山寺”。字跡蒼勁有力,想來,當年題匾的人也是一位書法大家。
邙山寺有些年頭,佔地也不大,不過一個正殿,殿前有一個青銅古鼎供香客上香。
古鼎前一個五十開外的和尚,一身灰布長袍,手挽佛珠,似在等候。
辛娉婷進門就看見大和尚,一雙妙目安靜落在大和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