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就裡的看著張蘭蘭。
“我這花樣只有描邊,並無配色。”張蘭蘭解釋道,“同樣一朵花,若是配色不同,則成品的效果也不同。若是由我親自為花樣配色,則可以讓繡樣配出最好的效果。”
王掌櫃見張蘭蘭如是說,趕忙叫人拿來筆墨和專門染線用的各色染料。
這個時代的染料顏色跟現代的自然不能比,張蘭蘭用各種顏色配色,勉強配出需要的幾種顏色,而後攤開一朵花樣子,開始為花朵上色。
王掌櫃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張蘭蘭,沒一會功夫,一朵上好色的牡丹花躍然映入眼中。
“您看如何?”張蘭蘭放下筆,端詳著牡丹花。
王掌櫃憋了半響,低聲說道;“常言道,高手在民間,我算是信了,今個真是開了眼了!劉娘子,只要你給每個花樣子都上好了色,分成的事好商量。”
“王掌櫃,分成的事我是這麼想的,以後每一件用我這配色的繡樣製成的衣裳賣出去,我要百分之一的提成。”張蘭蘭自認為這價格很公道。
王掌櫃連想都不想,一口答應下來。雙方約定王掌櫃先付給張蘭蘭一百兩銀子,張蘭蘭需要在半個月內來錦繡坊為繡樣上完色,等到繡樣做成繡品賣了出去,再按照百分之一的提成把銀子提給張蘭蘭。
王掌櫃現場就寫了契書,自己率先簽字畫押。
契書一式兩份,王掌櫃留一份,張蘭蘭留一份。王掌櫃又叫小二送來了銀票,張蘭蘭將銀票仔細收好,貼身放著。王掌櫃硬要留張蘭蘭三人用飯,張蘭蘭推辭不過,只得帶著孩子們留下吃了頓午飯。
午飯四菜一湯,紅燒蹄膀,腐竹青筍,清蒸鱸魚,香酥鴨,銀耳蓮子羹。
劉秀在屋裡呆不住,跑錦繡坊後院和王掌櫃十歲的小兒子一起玩去了。張蘭蘭叫她進屋,劉秀看見一桌子菜,眼睛都直了。
“娘,這是給咱們吃的”劉秀手裡拿著個草編的蚱蜢,吸了吸口水,不可思議的看著母親。
張蘭蘭笑著摸了摸劉秀的腦袋,道:“是啊,秀秀多吃些。裕娃也多吃些。”
菜的味道極好,張蘭蘭穿越來這麼久,第一次吃上這麼豐盛的飯菜。兩個孩子就更別提了,平日裡吃糠喝稀的,好容易有頓肉吃,各個大吃特吃起來。
張蘭蘭看著劉秀吧唧吧唧吃的香,笑著戳了戳劉秀的臉頰,道:“秀秀慢些吃,菜多著呢,沒人跟你搶。女孩子吃飯要有吃相,不能吧唧嘴,多難聽。裕娃,你也是。”
張蘭蘭夾了一塊筍片到嘴裡,閉著嘴巴咀嚼做示範,道:“秀秀,裕娃,以後嚼東西的時候要閉上嘴,不要把牙齒露出來,更不要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很不雅。”
劉秀哦了一聲,果然學著張蘭蘭的樣子閉著嘴吃飯,由於吃的急,滿嘴都是菜,兩個腮幫子鼓鼓的。
劉裕也點點頭,不再吧唧嘴。劉裕以前在私塾唸書的時候,見過那些城裡大戶人家的公子用飯,他們吃飯都很安靜,不像鄉下人吧唧吧唧發出很大的聲音,確實看起來文雅的多。
用過午飯,謝過王掌櫃,張蘭蘭領著兩個孩子高高興興的出了錦繡坊。如今有了第一桶金,張蘭蘭心裡就有了底氣,即便是在古代,她憑著自己的雙手和頭腦,也能過的風生水起。
用過午飯,三人酒足飯飽。張蘭蘭這下有了第一桶金,還找到了賺錢的門路,心裡有了底氣。
這次描繡樣把羅婉繡花用的布用光了,張蘭蘭便在錦繡坊裡採買了些白娟布匹絲線之類。又看著劉秀劉裕身上衣服破舊,便又買了幾匹細棉布,打算回去給家人做幾身新衣裳。
張蘭蘭買了不少東西,算下來統共花了一千一百錢,她沒有動用王掌櫃給羅婉的工錢,而是用自己原先從家裡帶來的銀子付賬,並將買下的東西暫時寄放在繡坊,約好等下午回村之前過來取走。
而後張蘭蘭帶著孩子們去西市採買了四樣糕餅點心,用油布包著,細繩紮好,提著禮物去私塾拜訪劉裕的老師。
劉裕就讀的私塾離西市約莫半個時辰的路程,張蘭蘭一手拉著一個孩子匆匆趕路,路過路邊一個麵攤時,張蘭蘭瞥了一眼,看見一個穿著淺灰色褂子的漢子面對路邊坐著,低著頭將自己碗裡的一塊肉夾到身旁的小男孩碗裡。
那漢子三十出頭的模樣,身形健壯頎長,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鼻樑筆挺,眼睛微眯,衝著小男孩溫柔說笑。
喲,有個型男大叔,張蘭蘭砸吧砸吧嘴,不由多看了兩眼。忽地覺得眼皮跳了跳,這帥大叔怎麼瞧著這麼眼熟?